夜里,宋月龄等家家户户都睡下后,悄悄潜入进了村。
到村里公用的大水井旁,往水井里加入灵泉水,又到各个院里有水井的人家加灵泉水。
此举不为别的,只为喝下灵泉水的伤员们能将体内极有可能存在的狂犬病毒排出,不要在将近年关时办白事。
第二天,宋月龄一早就去了青阳县。
除了要给宋舒兰抓药,她还要去看看贺慧心,把和离的好消息告诉贺慧心。
到了医馆,给贺慧心看诊的大夫就跑过来给她说了贺慧心的情况,贺慧心昨晚夜里就醒了,伤口也出奇的好的很快,可能再过个两三天就会开始长新肉。
这个消息对于宋月龄来说,无不是意味着灵泉水有加快伤口愈合的功效。
心里万分庆幸选择金手指的时候选了灵植空间。
宋月龄进医馆后院时,贺慧心是醒着的,正好到了喝药的时候。
见到宋月龄来,心里很是复杂,扯着苍白的双唇怅然道,“我听大伙说,你为了救我花了十五两。”
“嗯。”宋月龄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搬来一张椅子,坐到贺慧心床前,关切道,“慧心婶子,今日感觉怎么样?可有发热?”
贺慧心看着宋月龄这么关心她,心里更复杂难受了,答非所问的道,“傻妞,你不该花这个冤枉钱救我的,我本就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话,怎么还喝药。”宋月龄端起床头的药,舀一勺送到贺慧心嘴边。
贺慧心慢慢把勺里的药喝了,才道:“因为你花了钱。”
“对啊,我花了钱,所以慧心婶子不要想着活不下去,不然我花的钱就白花了。”宋月龄手上又舀起一勺药送到贺慧心嘴边,嘴里道德绑架着。
宋月龄也不想道德绑架贺慧心的,只是不道德绑架的话,贺慧心可能治疗都不肯,一心只想着死。
“可是,活着太累了。”贺慧心双眼放空,一下子沉浸到了自己的悲伤里,“我这半辈子就没尝过一点甜头,全是比黄连还要苦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没人懂我,也没有人疼我。”
“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反正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死晚死而已,干脆就早点死。”
宋月龄听了贺慧心这番话,心里涩涩的,放下手里的药碗,转而握住贺慧心那双干裂粗糙的手,轻声宽慰道,“慧心婶子,人的日子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或许你再坚持坚持,甜头就出现了呢。”
“还有你说没人懂你疼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我现在做这些,不就是因为懂婶子,心疼婶子?”
“我要是不懂婶子,我还花那十五两?”
“而且除了我,这世上还是会有其他人懂婶子疼婶子的,只是婶子还没有遇到。”
贺慧心眼角溢出几滴泪,缓缓滑入夹杂着几根银丝妇人鬓角,“那你说说我这日子还能有什么甜头?”
“有啊。”宋月龄拿出怀里的和离书,展开给贺慧心看,“这是我和我娘、二舅母还有村长一起想法子帮你拿到的和离书,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家的小桃子小虎头便与夫家再无瓜葛了,就是可怜了虎子和狗蛋,还要在你前夫家待一阵子。”
贺慧心有一丝悸动,可想到娘家,那一丝悸动又泯灭了。
“可这个变化带来日子还是一样的。”
“慧心婶子,村长今日一早就在我家小屋旁划了一块地出来,现在估摸着我那两个舅舅已经在那块地搭建屋子了。”
“我年后少在家,我娘身又子虚,所以我打算聘个人到家里帮我娘带带孩子,煮煮饭,就住在新建的小屋里,一月五百文的工钱。”
“慧心婶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就带着小桃子小虎头住到那小屋里吧。”
宋月龄虽是这么说,但贺慧心知道,那小屋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心里感激的说不出话来,哽咽的说了声:“谢谢。”
她不会再求死了,她会好好的活着,报答这份救命之情。
从医馆出来,宋月龄就急急忙忙跑到了市集。
家里多了两个小孩,过段日子又会多个大人,家里那点存粮肯定是不够吃的了。
她先到市集一大肆挥霍了一番,又背着一背篓的东西来到卖牲畜的地上,要买两只小狗回去看家。
出了野狼这档事,不买两只狗回去看家她铁定是不放心的。
冬天里拉家禽到县里来买的极少,整条街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大叔大娘,面前摆着一个笼子,笼子里装着家里带来的几只鸡鸭或狗。
宋月龄只看了一圈,便径直走向一位身披雨蓑头戴草帽的老爷爷跟前。
其它笼子里的小狗不是瘦的皮包骨就是冷的瑟瑟发抖,唯有那老爷爷的小狗骨架壮大,皮毛程亮。
走进了,宋月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