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吗?”
“虽然天资差了一点,但还好夏家帮忙将你塞进了内门。”
“天资?”陈霄只感觉头胀得厉害,连脚下的路也变得如同棉花一般柔软,踩上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一般,“原来天赋测完了啊,那我的天赋是?”
听闻此言,陈佳宝更加担忧了,伸手拽了拽应飞鸿的腰带:“是不是刺激太大了?”
应飞鸿叹了一口气,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随意:“陈霄,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每个人的天赋是一定的。”
“丙级也不差,对吧。”
这番话如同斧头一般劈向陈霄,将他的灵魂感官全部斩断,只剩下“丙级”在他的脑海中来回循环,他只感觉脚下的石砖往下凹陷得更厉害了些,如同巨大的沼泽一般,越是挣扎越往下陷。
“……阿妈?”
不知道何时陈霄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陷入了石砖之中,只能拼命朝着陈佳宝的方向伸出手去,而陈佳宝只是挽着应飞鸿的手臂忧伤又怜悯地望着他。
“阿妈……”
渐渐的,陈霄整个身子深陷其中,只剩下右手徒劳无功地朝上虚空抓着什么。
很快就连那只右手也放弃了挣扎,而人声鼎沸的庙观随着香火的飘散逐渐化为虚无,只有四面八方的残垣断壁上的爬山虎探出枝桠朝着陈霄的方向蠕动,并将整个人包裹在翠绿欲滴的藤蔓之中。
“嗒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走来,步调轻快的绕过庙观正门,从一处被杂草掩盖,仅能容纳一人的小门处弯腰进入了庙观后院。
而在后院正中间的槐树上吊挂着一名红衣女子,她紧闭双眼面色惨白接近透明,腹部高高隆起,大约已近临盆。
若是陈霄在这里他便能一眼认出这就是丹山村人闻之色变的魑魅娘子。
钱勇朝着魑魅娘子走去,伸手抚上魑魅娘子的腹部,感受着从腹部传来的胎跳声。
“我为你送来了这么多的食物,你可要快点长大才好啊。”
“我的,孩子。”
此时的丹山山下,已经将三百张弄皱的符纸捋平整的张不慈再次准备溜出门的时候,那名自称谢瑶同门师弟的青云山庄男弟子又搬了一百张揉皱的符纸过来。
“真的麻烦师兄了,但是我们实在是缺人手。”
面对对方恳求的眼神,张不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乖乖坐回去颇感无奈地冲对方笑笑。
“陈霄呢?”
那名男弟子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都很忙,等封印完成后我一定帮你问问看。”
张不慈腹议:“等封印完了还需要你问吗?”
但面上张不慈还是笑笑,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我可以出去转转吗?或者换一份工作,坐久了感觉腰有点酸。”
青云山庄男弟子听闻此言连忙摆手后推,快速关上门,只隔着门留下一句告辞的话语。
张不慈脸上的笑容也在那名弟子离开后渐渐消失,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陈霄十成十进丹山了,为了不让他跟过去肯定拜托谢瑶把他困在山下。
张不慈又生气又好笑,气陈霄几乎把他那点小算盘全用在自己身上,笑陈霄还是不了解他这个令蒋彦头疼的存在。
张不慈伸手从座椅下方掏出一板用符纸贴出来的自己的剪影,这些符纸全都取材于送来的皱符纸,每一次张不慈都抽出十几张,甚至最后一次抽出二十几张都没有人发现。
随后他用叠在一起水杯将板子撑起,从纱窗看过来就像是他侧坐在桌子旁边一般,虽然仔细打量便很容易发现漏洞,但张不慈需要的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在布置好一切之后,张不慈脱掉身上的外衫撕成长条捆在一起,在一段捆上随身带着的罗盘,随后用力朝着半开的高窗扔去,在罗盘侧身穿过窗口之后,张不慈调转绳头让罗盘正对窗口用力一拉,罗盘便卡在窗栏之外。
之后张不慈便蹬着墙壁,双手拉住长绳,爬上高窗的位置,将木框推到最高处,从高窗一跃而下。
随后张不慈往前一滚,身形没入灌木丛之中,借着草丛的掩盖朝着丹山的方向跑去。
张不慈右手攥上贴着胸口的玉佩,那是莲云宗亲传弟子的象征,在陈霄第一天入学之时便滴入了他的血液,而此时那枚玉佩如同被火烤过一般,灼烧着张不慈的心脏。
“抱歉,如果给你添麻烦的话,就请你亲自出来骂我吧。”
“陈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