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事?”
梦雪诗有些茫然,换座到了母亲身边,道:“母亲想说什么?”
“大王登基自然早晚要立后,而梦氏,你父已过世,梦氏一族手中权力也日衰。择这样一位出身世家,且不被掣肘的人。这位年少的大王,倒是英明睿智。”
梦雪诗笑了笑道:“母亲,雪诗不懂这些。”
梦夫人又道:“如今你兄长虽然回来了,但也无法承袭你父将军之位的。本想着为你招赘,但如今,倒不如嫁一位最尊贵的人,也对梦氏一族有益。”
“雪诗入宫后,不能与母亲常见了,母亲定要好生照顾自己。我会时常往家中寄信,寻机便回来看望母亲。”
梦夫人拉着梦雪诗的手,握了握,轻声说:“好孩子,照顾好自己母亲就放心了。入宫后,每日习武也不能偷懒,记得按时用膳。”
“你出嫁前与你那位旧友还是不宜见面的好,我祭荼与他国风民风不同,所以从前我从不管你。而今,就算你们曾有什么,也是不大可能了。”
“还有兰莫,她是我亲自教导,精通医术。人很稳重,是完全可信之人。她跟着你入宫,我也放心些。”梦夫人说着,梦雪诗颔首。
梦雪诗却在思量,入宫之日将近,自己流落在外的灭灵杖还未拿回,不禁有些焦急。
当年一场大战,灭灵杖就此流落在外。幼时曾试图寻找过,虽已知晓它在何处,可无法应召,亦不知如今这已及笄的身体如何。
“雪诗?”
“母亲,我出趟府。”
“早些回来。”
“知道了。”
梦雪诗心里倒是对入宫没有过多的想法,比起复仇,嫁人一事对她来说倒是不甚要紧。但进王宫后恐不得常常出入,寻人之事怕是困难许多。
梦雪诗被封祭荼国王后,梦府上下提前三月便开始筹办。雪诗则需得提前半月沐浴焚香,并提早熟知婚事的各项仪制。梦雪诗便整日忙于学习礼仪,又忙于准备祭祀之礼。因是王后,入宫前喜轿须得先去祭祀台,待与国王一同祭祀神灵后方可入宫。
得闲的时候,梦雪诗便让兰莫去寻那日林中遇到的公子。
离入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梦雪诗便愈发焦急。因着不知名姓,只知身形大概,梦雪诗猜测恐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
兰莫找了几日,寻得一人,偷偷伏于房顶,描绘那人样貌。兰莫将画像拿给梦雪诗:“大小姐,你看是此人吗?”
梦雪诗接过画卷,并不急于掀开,心跳加快,稳了稳呼吸,看了眼兰莫:“带人都退下吧。”
梦雪诗待丫鬟们退下,又悄悄锁住房门。将绳解开,慢慢推开画卷。画中露出一男子发髻,男子乌发用一白玉簪高高束起,梦雪诗看着发簪,深深吸入一口气。
梦雪诗缓缓推开画卷,露出一男子的美目,梦雪诗静静端详着这双眼睛。
不是他。
画像整张展开,待看清样貌后,狠狠摔下画像,皱起了眉头,唤来兰莫:“再去寻,不是他。”
兰莫欲开口问话,偷偷瞧着梦雪诗的表情,便抿了抿嘴,不敢出声。
祭荼国·祭祀台
到了入宫的日子。这日阳光正好,天高云淡。梦雪诗身着祭荼王后服饰,冰凉的乳白色衬着梦雪诗娇艳欲滴的容颜,整个人妖媚得不可方物。
待喜轿落定,梦雪诗等待侍女搀扶。脸前垂下长长的银白串珠,微微遮住她的美貌,却在行举之间能看到一点姣好的容颜。
祭祀台旁围绕着祭荼国的国民,此刻鸦默雀静。梦雪诗只听得眼前珠帘碰撞与头上步摇交叉的零碎声响。
“请国王王后行结血之礼。”礼节使的声音由祭祀台旁发出,清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梦雪诗接过一柄匕首,匕鞘镶嵌彩色玛瑙,在日光下闪耀发光,梦雪诗接过后,垂目欣赏。
梦雪诗横过一条手臂,将衣袖轻轻卷起,拿起匕首。但不知怎么,梦雪诗打不开匕鞘。抬眼偷看了一眼台下的国民,众人皆行礼低头,于是梦雪诗只能暗自琢磨着如何打开。
“我来。”梦雪诗被身后的声音惊到,正欲低头行礼时,看见了自己视线里的男人,不禁怔住。
白冥鄢真拿起匕首,按了某处机关,匕鞘自动弹开,他轻抓起梦雪诗的手腕,刺了下去。
随着他的动作,黑红的血液缓缓涌出,血痕在白净的手臂上显得格外瞩目。本应感到疼意的梦雪诗此刻双目睁大,无法控制的心跳声鼓点般响动。
是你?!我要嫁的居然是你!看来真是造化弄人啊。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将她包围,恨意渐浓,恨意之下却又有兴奋不已。
缓过神来,梦雪诗记起自己此刻的身份,于是行了个礼:“多谢大王。”
白冥鄢真一把扶住梦雪诗的手臂:“莫动。”随后,白冥鄢真取过一器皿,俯下身去将血滴进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