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舞蹈室的大门正准备回家,那辆黑色轿车不合时宜朝她闪了闪灯,刺眼夺目的亮光在黑夜高调嚣张。
池砚不会无缘无故找她。
魏清然向来拎得清,既然答应了他的提议,这会她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一步步朝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走近,车窗降了下来,池砚从驾驶室里探出了头。
“上车。”他侧着脸看她。
魏清然挣扎了一番,最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原本她是想坐后面来着,可这会没有司机自己还坐后排的话,那池砚岂不真的成司机了?
她将安全带系好后,才注意这辆车跟之前司机开的并不是同一辆。
虽说都是黑色系,但明显这辆车的内饰更加奢侈。
魏清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从上车开始池砚就没告诉她原因,这会见他还不说她显得有些紧张,于是怯生生地问:“池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其实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用不着亲自过来。”
“带你去挑几身合适的衣服。如果这算急事的话,我认为我等的起!”
他浑然不在意自己的说词有多么暧昧,魏清然却一反常态命令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
“买衣服?”
红灯跳转,等待的空隙里池砚侧头看她,“周五有没有空?”
魏清然被这种近距离的注视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答道:“有,有的。”
“那周五下午去领证,结束陪我出席一下家庭聚会,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
此时绿灯亮起,池砚回过头继续开车。
到达目的地,魏清然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服装店,而是一家装修高档的餐厅。
“先吃点?”
“哦,好。”
这种地方她从没来过,又哪里知道该点什么又不该点什么,正苦恼犯愁之时,池砚主动开口打消了她的顾虑。
“做几个清淡点的菜。”
他伸手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转身笑着同魏清然解释,”吃个饭而已需要这么紧张?况且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很难相处的男人!”
这时候与其说一堆有的没的,倒不如保持沉默才是最得体的。好在上来的菜确实较为常见,这让她一直悬着心才真正放下。
见池砚已经拿了筷子在吃,她也不再拒绝小口小口吃着,快吃完才发现池砚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筷子,正无比认真地看她。
“怎,怎么了吗?”她担心自己吃相不好,这会有些不知所措。
池砚低头发出轻微的一声笑,随后才说:“你还挺好养活。”
“啊?”
魏清然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些话。本该有些忐忑的女人小脸通红,尽管屋内还没有开暖气她的后背却已经开始微微冒汗。
“我爸以前也这么说过。”
池砚伸手示意她继续吃点,魏清然却在此时放下了筷子,“不用了,吃太多也不好消化。”
哪里是怕不好消化,明明就是觉得被注视下还能心无杂念再吃是极度不礼貌的事情。
从餐厅出来,魏清然突然想起他说家庭聚餐的事情,联想到池佳冉是他妹妹,魏清然陡然将走在前面的池砚喊住。
“池先生,我们的事冉冉知道吗?”
接二连三称呼他“池先生”池砚明显一愣。他转过身刚想指正两句,就发现路灯下的魏老师有些耐人寻味的美感。
不是那种清高孤傲不可一世的姿态,而是透着纯真与善良的平易近人,是一种青涩与成熟来回切换的自然。
她穿着件长款风衣,此时秋风起,她的发丝落在脸上,在她伸手打理的间隙,池砚看出了她眼里的慌张。
不仅仅是对他看她的眼神,还有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人情世故。魏清然像一只受宠若惊的小鹿,站在漆黑一片的森林里,等着寻他的猎人出现。
“我会解释。还有,我叫池砚,不是什么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