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回应,笑声顿住,面上收了笑,疑道:“真的?”
少清瞪他一眼,“多嘴。”
梁道之一脸堪破少清内心,“那就是承认了。”他道,“该回去了。”
再回去,少清不便去寻薛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侍女走来沏茶,他慢慢抿着。
耳边传出些嘈杂的声音,他本不欲听,耳朵却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薛姑娘。
“那个薛姑娘是什么人?”有人问。
“谁知道。”一人答道,“想来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否则在京城这么久,怎么会从未见过?再不济,也该听说过的。”
“哼!不过个小门小户的女儿,怎么配来这里?好生不要脸!”
“对呀,她刚才还和元世子一同来呢!瞧她那狐媚样儿,指不定使了什么腌臜手段。”有一人加入,义愤填膺的说。
“公主也护着她,真是过分!”先前那人道。
少清看去,那几人背对他说着,一个个脸上尽是嘲讽。他不愿看那些丑恶的嘴脸,突然,他发现平阳再不远处,显然也聆听这一切,面上露出快意的笑。
他心里厌恶,捏捏眉心,“话多聒噪。”
有人耳尖,不快道:“你说什么?”
他陡然站起来,身后几人还在聒噪,看清他脸后顿时面无血色。
少清站直,道:“余有几句话送给诸位,还望一听。”
几人请他讲,少清慢悠悠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几人面色通红,还有人不服,梗着脖子强装硬气:“世子何出此言?恐怕差矣。”
少清冷哼,他倨傲的俯视那人:“眼睛长脚底,只认衣冠不认人。阁下何不以溺自照邪?”
心中升起报复的快乐,几乎兴奋到战栗。他不能不承认薛采的勇气,比如现在,如果是她,必不会如此失态。
他轻飘飘扫了一圈,平阳的脸上阴晴不定五彩斑斓。他道句“失礼了。”就走,倒也无人拦截。不远处,似有一个倩影一闪而过。
离府时少清没看见薛采,说是先去了。承平说:“阿采姐姐早些不舒服,便先回府了。”
少清心里一紧,“有说怎么不适么?”
承平摇头,“只是说不适,我瞧她脸色也不好看。”
“是么。”少清勉力笑笑,脸色竟苍白地难看。承平有些担心,“没事么?”少清只摆摆手,之后的声音都模糊了,耳中尖锐的声音使他顿感头痛。他强撑着上了马车,没有理会周围的一阵阵嘈杂。待到进入车内,他的身体再支撑不住,瘫倒在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