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玄羽带回折醉堂后,夜胧雾吩咐侍女准备沐浴热水,顺便把摘的花也一起拿来。
将备好的水抬入房间后,侍女们各自都按照吩咐去做事了,此时房间里只剩月玄羽与夜胧雾。
还在装死的月玄羽察觉到周围只有一个女子,松下警惕,想靠着听觉查辨那女子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听到。
忽然,他的鼻尖处有了触感,女子冰凉柔软指腹贴在他的鼻尖慢慢向下游走,人中,嘴唇,喉结……直到他的下巴被那尚凉的指尖挑起才罢。
然后有什么东西贴上来似的,像是头丝散落,温热的鼻息一同洒在他的脖颈处,耳朵有些痒痒的,一声轻笑随之入耳畔。
夜胧雾懒得继续挑逗玩弄月玄羽,撑起身刚要走开,又回了头,玩味地打量着眼前还在继续装着的男人,薄唇讥笑:
“不用装了,睁开眼吧。”
月玄羽慢慢睁开眼,他刚刚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女子的靠近。
屋内并没有点很多蜡烛,所以光线不强,眼睛几乎不用适应。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的背影,还没等他看清楚,少女便已经走进了屏风后,将花瓣撒入水里,解衣沐浴。
月玄羽开始观察四周,这里不似传统的少女闺房。
的确宽敞,却很少摆放盆栽与插花,墙上悬挂着长剑与短刀,另一头书架上倒是摆的满满当当,屋内装饰只有几幅字画,再无他物。
夜胧雾料准了月玄羽会仔细观察她的房间,由着他看好了,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谅月玄羽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这一路上演的戏够让他信任一会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夜胧雾估摸着月玄羽镇定下来了。
“你在期待有密道能让你逃脱吗?”
柔顺茂密的墨发在水中浮于夜胧雾的后背与胸前,她抬起手,漫不经心地划着浴桶里的水,还有闲情逸致打趣月玄羽一句。
这话听得月玄羽蹙起眉头,看着身上的枷锁,伤口还剧烈地疼痛着,虽然能动,却也费力,他忍着疼起身,发现并没有被完全束缚。
听见下榻的动静,夜胧雾就知道月玄羽起来了,便接着道:“你过来吧。”
月玄羽刚刚起身费了不少功夫,他身受重伤,疼得厉害,铁链子又沉重,走过去费了不少劲。
月玄羽以为夜胧雾叫他过去是想浴中行欢,毕竟人尽皆知夜家人没什么贞操观……思考后月玄羽没有进屏风里,而是站在屏风外,问道:“你是要我服侍你吗?”
夜胧雾唇角勾起,心里想着到底是霁月清风的凌云月氏少主,果然能抵御得了一般的勾引诱惑,嘴上回答:“你以为。”
月玄羽就没想过要进去,便继续在屏风外:“您到底让我过去做什么?”
“洗洗身上。”夜胧雾不以为然。
“多谢姑娘好意,还是等姑娘沐浴更衣完之后吧。”
夜胧雾没有理会月玄羽的谢绝,冷声道与月玄羽:“刚才我跟我父亲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不管你怎么计划的,记住一点,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
“我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月玄羽明白这个道理。
“想必你猜到把你抓来要做什么了吧?”夜胧雾双眸微眯,手捧起一片花瓣,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
浴桶漫出雾气,毒味散浮在空中,月玄羽闻的到毒气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
月玄羽冷静又清楚地回答:“夜家想谋反。”
话音刚落,便听见水落的声音,是夜胧雾在浴桶中戏水。
他说的对,但不完全对,充其量是夜无染挑衅一下世家而已,夜家人只是野心家,只要握有权力就好,称不称帝无所谓,不然夜景策早就把商敖推翻了。
但是夜胧雾想吓唬吓唬月玄羽,于是回答:“不错,届时你的人头将被祭旗。”
“那姑娘将我救来……”
夜胧雾猜到月玄羽在想什么,为了迎合月玄羽内心的想法,她冷声装道:“我自然有我的想法,我厌恶战争,也厌恶夜家。”
这话半真半假,但是为了让月玄羽相信自己,夜胧雾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要说的假话。
“姑娘把我要来,保住我的命,是为了阻止争斗?”月玄羽并不相信夜胧雾的话。
“你若不信我,我可以用让你活下去来证明。”
夜胧雾知道这个说法太过假惺,月玄羽可能压根不会相信,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月玄羽是愿意信她的,所以听到这句后,再没有回答。
夜胧雾见久久没有声音,便决定出浴,跟他面对面谈谈。
从浴桶中站起,窈窕的身姿倒映在屏风上,女子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月玄羽只闻其声,并不相看。
待夜胧雾系上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