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到院子里。
快到中午,蝉鸣声声,普照的阳光将小小的庭院变成闷热的蒸笼。
李氏好久不曾下床走动,这会子,没走几步便有些呼吸不畅。
乔夏正在院子里收衣裳,转眼便瞧见了李氏。
上了年纪又身体虚弱的人,若是不小心摔上一跤可不得了。
“大娘,你怎么出来了?”
只能委屈衣裳在绳子上再挂一挂,乔夏快步来到李氏身边,扶了她一把。
“躺了太久,身子骨都僵硬了,想起来走走。”
“院子里太晒了,去堂屋坐会儿吧。我刚做了猫耳朵馄饨,待会就能吃了。”
李氏自然是答应的,由着乔夏将她扶到堂屋里坐下。
“热吗?要不要先吃点西瓜?早上莫林走的时候,放进井水里冰镇的。”
“等莫林回来再吃吧,”乔夏待她如此之好,让李氏莫名心虚,苍白的脸色也因此增添了些许的血色,吞咽口水,稳住心神,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就是一个人待的闷了,想找你说说话。”
“嗯,好啊。”
灶台就在堂屋一角,乔夏爽快答应了一声,走过去,一边掀开锅盖看了看里头熬着的高汤,一边问道,“大娘,我看你这几天胃口好多了,是不是身体也舒服些了啊?”
“呃……嗯……是舒服多了,乔夏,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嗨,大娘你可太客气了,不就是做两顿饭嘛,小意思,手到擒来。”
乔夏越爽快,李氏就觉得心里头越过意不去,可是为了儿子着想,也就只能她来当这个恶人了。
心口憋闷,帕子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才觉得舒服了一些,李氏顺了口气,才忐忑地说道,“乔夏啊,你看我和莫林,我们母子俩在你这儿又是吃又住的,这些天一定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乔夏正拿着小碗装了一点点高汤浅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先将锅盖放回去,之后才回应道,“我没花什么钱呐,反正就算屋子都空着,我付的房租也还是一样的。而且,莫林每天都会带吃的用的回来,他也不花我的钱啊。”
咬咬牙,李氏终于话题引到了正轨。
“我是说,你一个姑娘家自己生活,也没个营生,手里头的银子还是能省则省,留着傍身。”
“营生?”乔夏眨眨眼,营生不就是工作,工作不就是能赚钱的事儿吗,“我有啊?”
“你有?”李氏愣了愣,“是在家里给人家做针线活吗?”
村里的姑娘,只要不懒,多纳些千层底,缝些荷包,绣些帕子或是枕巾,确实是能赚到一些碎银子,可这些都不是什么精细活,和城里头的绣娘没法比,就算把眼睛都给熬瞎了,也不可能年轻轻就攒到100两银子,更别提乔夏这段时间的花销,肯定还远远超过100两。
“不是。我不会针线。”
乔夏不由发笑,她的手握鼠标正好,可捏不了针线。
“那你,那你哪来那么多的银子给莫林?”李氏有些急了,怎么话说来说去,怎么都说不到点子上,也就顾不上她那张老脸,豁出去了,“你让莫林做什么了?前儿我问他,他也不肯跟我说。”
这是一个母亲在为儿子担心,乔夏理解,并未觉得被冒犯,好心安抚。
“大娘,你放心,我不会让莫林去做危险的事。我只是请莫林帮忙,在牧九思母亲过生日的时候带上我一块去而已。”
“你还惦记着牧家大郎?”李氏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为什么莫林对这件事不愿多说了。
“没有没有,牧九思跟杜箐箐的事儿,我知道。”乔夏眼珠子一转,就编好了一个故事,“我只是打算跟牧九思合伙做生意。”
“做生意?”
“牧九思的文章写的很好,你知道吧?”
“好像,听莫林提过。”
“牧九思的文章写的很好,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好多学生写文章不如他,都想方设法的找他的文章去看。所以,我打算把牧九思写的文章都收集起来,整理整理给他出个文集什么的。卖的钱,我跟他对半分。”
莫林没上过学堂,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识字,不会念书。
年幼时,是牧飞舟教莫林识字,莫林渐渐长大了,便又换成了牧九思和莫林相互探讨。
莫林或许写不出什么正经的文章,可他会看,会念,有段时间,还很喜欢将牧九思写的文章念给李氏听。
李氏对牧九思文章的评价,原先大概就只有无趣这两个字,不过听完乔夏的计划,她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牧九思写的那些文章,虽然听着无趣,但是可以换银子。
“可做生意得有本钱,你哪来那么多的本钱?之前,还给了莫林1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