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宝珠夫人抱着手炉,守在门后。
见着宋慈恩,她脸上积雪消融,寒潭复暖。她一把接过宋慈恩手里的灯,将手炉塞进她手里。边走边说:“我想着你应该有些冷,衣服按着你送来的尺寸裁好了,现在在熨,你小坐一会。”
宋慈恩仰着头,对宝珠夫人说:“谢谢夫人。您信上的残局是?”
“哦,这个呀,你等会随我去书房一观。你就懂了。”
宋慈恩点点头,穿过花园水榭,又绕过几处拱桥,书房终于到了。屋内淡淡的木质香,花梨木制成的书架和书桌。远处,烛火下微润的棋子吸引了宋慈恩的注意。
此时棋局局势不明,黑子的車被炮堵着,马和相又被炮锁着。一时之间,黑子劣势尽占,宋慈恩沉吟片刻,拨动炮调至黑子的炮口,意图解救被围困的車。
面前的宝珠夫人愣愣地看着她,像是在通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过了许久,她才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笑盈盈地对她说:“你这是防守的走势,但是,要是我......”她拨动炮口吃掉黑子的象,此时正好将军。她接着说:“须知,有的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莫错失良机。”
“您?”
“嘘,衣服快好了,你请回吧,夜晚风大,别着凉了。”宝珠夫人浅笑着说,却又在宋慈恩即将离开,叫住了她,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取下脖上的佛牌,戴在宋慈恩脖子上。她轻声说:“我年纪大了,这块黄翡还是适合你们年轻人。”
说完,退后半步,静静看着宋慈恩,脸上是满意的笑容,眼睛里却闪着泪花。她上前抱住宋慈恩,凑到耳边说:“记住了,这块佛牌不能离身,还有......”她犹豫片刻说道:“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万事小心。”
说完,无视宋慈恩疑惑的眼神,退后半步,隐藏在夜色里。
宋慈恩抱着衣服,不由叹了口气,心里默念:“看来这场战,怕是比想象中还要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