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相关记载。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世上或许真的有先知之人。
而令他绝望的是,那个人或许是自己的妹妹。
这对天下是大幸,但对于她的亲哥哥,只能是大祸。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阿爹忌惮恐慌交织的眼神。但他做不到阿爹嘱咐地那样。那是他亲手带大的妹妹,是他从梳着小辫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妹妹。
他看着宋慈恩的背影,暗暗发誓:“若真有一天,她用先知的能力,祸害苍生,我必亲手杀了她。但现在,她只是一个孩童,也只是并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会不留余力地护着她。”
“阿兄?”宋慈恩的话,打断了宋熤川的思绪。
“你马上要去临棉了吗?”宋慈恩说着,眼神却是极度不舍。
宋熤川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他只能蹲下来,叹息着摸着宋慈恩的头“阿兄答应你,每到沐休一定会赶回来。”
宋慈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心里很清楚,阿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且,阿兄一直想做个地方官,造福一方水土。所以,即便知道前世宋熤川为救临棉百姓牺牲,她也不愿阻止。
“这毕竟是阿兄一直以来的梦想呀。”她想着,双手捧着宋熤川有些凉的脸颊,凑近,额头相贴。
宋熤川的眼睛向来很干净,像是未被云雾遮掩的天空,此时,却带着少许不解和错愕,随后又回归平日熟悉的温和。
“没事的。”宋慈恩静静感受着兄长的温度,心下稍定。
“不过。”她像是想到什么,狡黠一笑“阿兄啊,我到没事,但是刘姐姐的生辰,你可别忘了回来啊。”
宋熤川的耳根刹那间全红了,眼瞧着就要向着脸颊蔓延。他有些结巴地说:“恩恩,别,别打趣。”
宋慈恩笑着说:“这是好事渐进啰?”
宋熤川故意板着脸,但耳根仍是红的“别乱说,女孩子家家的,不知羞。”
宋慈恩不吃他这一套,她故意凑近,拉长声音说:“阿兄,喜欢就要争取呀,诗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熤川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他半送半推地将宋慈恩送到西厢房门口。“少管这些事,好好睡觉。”
不料,刘琳此时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她睡眼朦胧地对着宋慈恩说:“这么晚,你跑哪里去了?”
“我啊。”宋慈恩故意看着宋熤川,“这不是阿兄说......唔。”
宋熤川生怕宋慈恩说出些不该说的,冲上前,右手捂住她的嘴巴,眼神慌张带着凶狠。宋慈恩似乎听到他小声说:“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刘琳揉着眼睛,颇为不解地看着两人,问道:“所以?你们要说啥?”
宋熤川眼神再三警告,这才缓缓放下手,宋慈恩清清嗓子,瞥了一眼宋熤川,说道“没什么,和我阿兄看月亮。”
“啊?”刘琳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用一种奇怪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看两人,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拉住宋慈恩,准备带她回去睡觉。
就在此时,她像是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对宋熤川说:“你明儿就要去临棉,没什么好送的,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嗯。”宋熤川愣神地看着刘琳,直到门缓缓在眼前合上。
“姐,你是在等阿兄吧”宋慈恩侧躺着,看着收拾东西的刘琳。
刘琳的动作一僵。声音有些含糊:“谁说的。”
“嘿。”宋慈恩翻身正对着她“还说不是,你平日睡得可死了,哪里会在这个时候还醒着。”
“你说是就是吧。”刘琳脸也有些红,见宋慈恩仍然看着她,有些恼羞成怒地说:“睡觉!都几更了!你明天还要去看玉茗呢!”
宋慈恩用被子捂住脸,却窃喜地笑出声。“真好,阿兄和刘姐姐,嘻嘻,真好。”她想着,逐渐坠入睡梦中。
次日,宋熤川鸡鸣前就出发了,眼前的空位逐渐被食物填满,可宋慈恩的心中颇为不宁,总觉得有糟糕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