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把饭碗轻砸在桌上,嘴里蹦出两个字:“神经。”
艾丽卡端过碗笑而不语,拿起她玫瑰金色的餐勺,袅袅娜娜地开始演示美女用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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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司审讯室中,一位女嫌疑人穿着镂空毛衣,领口出奇得大,硬把自己凹成了个坐着的S。
卷毛:“姓名。”
“丝丝。”
卷毛抬头白了女嫌疑人一眼,不耐烦地强调:“说真名!”
“王爱娟。”
“年龄。”
“不、告、诉、你。”
孟川坐在观察室,被丝丝的夹子音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好好说,那我就写45了。”卷毛拿起笔作势要填。
“哎哎哎,26……证件你不都看过了么,还问什么啊问。再说,你看人家有那么老么。”
见安全司的肃杀都镇不住丝丝浮夸的娇嗔,孟川对着耳麦低斥:“卷毛,再这么怜香惜玉,以后你可就告别所有女嫌疑人了啊。”
卷毛闻言正襟危坐,提高了嗓门:“这是流程!严肃点!真不知道自己犯多大的事儿!?”
丝丝上半身微微前倾做鹌鹑状,熟练地挤出了深邃傲人的沟,继续夹着说:“这位司官,怎么,男欢女爱犯法吗?事后可没人给我转过账哦。”
孟川心里一声冷笑,时至今日依然很多人选择在店里做这种交易,为的就是谈妥服务价格然后点酒下单,店里给女伴抽成作为服务费,美其名曰‘卖酒提成’,被抓就说是真爱至上酒后乱性。
卷毛说:“呵,真以为安全司拿这种小伎俩没办法?”
“司官哥哥,我可没骗你,只要我喜欢,倒贴钱我都愿意。”说着,丝丝眼神愈发迷离起来。
孟川想起何念在不夜天向他透露的最后一条线索,迄今为止,如果这个丝丝只有一句实话,那应该就是她确实愿意付费睡男人了。
卷毛把审讯本一摔,上身后仰靠着椅背:“不好好配合,是吧。行,下次扫黄行动很快就开始了,从你的言辞到你的行为,‘男欢女爱’这事一定是没少干,那就重点关照一下你们店吧,你们老板想必会狠狠表扬你……”
一听给场子找麻烦,丝丝登时收敛,没好气地扭捏着说:“这位司官,人家就是开开玩笑嘛,哪有不配合……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好了。”
孟川按住耳麦打断卷毛,说:“她在夜场里算个奇葩,没什么脑子,不用绕弯子了,直接问关键问题吧。”
卷毛熟练地从终端里调出李晓欣的照片,展示给丝丝:“这人认识吗?”
丝丝瞄了一眼照片,一丝惊诧从眼底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说:“不认识。”
说完,丝丝不自然地理了理袖口。
卷毛眼神从丝丝刚整理完的袖口又盯回她的眼睛,说:“这么低级的谎言就不要再撒了,随便查查不夜天的监控就知道你们共事过。”
丝丝拢拢头发,心虚地嘟囔了一句:“那你还问。”
“这不是给你立功表现的机会么。”
“什么立功表现……”明明该是个问句,丝丝语气却越来越虚,不安的神情如同白纸上的蚊子血,藏都藏不住。
卷毛没有回答。
丝丝主动发问:“这人怎么了?”
卷毛继续沉默,只是死盯着丝丝的眼睛。
沉默带来的压力有时比怒吼更管用,丝丝的呼吸肉眼可见得明显起来。
半晌,她又试探性地问:“是……死了吗?”
孟川闻言眉头蹙紧,眸光渐深,这个丝丝一定有问题。
卷毛终于开口:“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嗐,瞎猜的……”丝丝的假笑比路边摊的塑料饭盒还塑料。
很快,她又找补说:“干我们这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触,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卷毛继续盯紧,问:“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上来瞎猜都敢往死了猜。怎么,跟她有仇吗,这么巴不得她死?”
“没仇没仇,看你说的,我们的确共事过,可上班的时候都在招待自己的客人,见都见不到,哪里能有什么仇怨呢,呵呵……”丝丝盯着审讯桌旁的地面,看都不敢看卷毛。
卷毛挠挠头,做无奈状,说:“你知道为什么安全司不找别人单找你吗?真当我们吃干饭的,什么都不了解就开始审了?”
丝丝慌忙摇头:“不敢不敢。”
“不敢?你看不惯她这件事,在不夜天还是什么秘密吗?你说你还藏个什么劲呢……剩下的你自己交待,还是我替你说?”
丝丝神情慌乱,看来心理素质确实不行。
卷毛继续施压:“这么跟你说吧,你那些男男女女的破事,呵,跟这次这事比起来,算个屁。坦白从宽懂不懂,别怪我没提醒你。”
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