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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的爹(1 / 3)

就这?

梁巧巧抬头想狠狠瞪她一眼,末了,想起自己的身份。

人歇了胆,哭腔再起,“这事怎么了?还不够诡异骇人的吗?”

当然诡异骇人!但,陈岁不能显露出端疑,不然梁巧巧今日又要梦魇。

陈岁问:“你信任你那早死的亲爹吗?”

“?”梁巧巧不解陈岁为问她亡父,只道:“人都死了,还怎么信任?”

陈岁看向梁巧巧,言辞中带股莫名的蛊惑,“当然是信他死后还能保佑你。”

时隔多年,梁巧巧再次回忆起梁父,不是灵堂上的惊魂一瞥,而是在年幼时和梁父的幸福时光。

梁父高高托举着她骑大马,教她扎马步,带她放纸鸢……

“我信他的。”梁巧巧陷入不可触碰的回忆,喃喃自语着。

她信他,信任早死的亲爹死后依旧保佑着她。

陈岁弯指“咚咚”两下,敲在仅剩的带有墨渍的宣纸上,“把昨天的事情写下来,然后全部烧给你亲爹。”

“让你梦魇缠身的死人交给你亲爹处理,找你麻烦的活人交给你继父。至于你自己,抬头看看天。”

梁巧巧乖巧抬头,望着湛蓝晴空,问:“看看天放松放松心情吗?”

“嘴里说着放松,心里就真能放松吗?不要自欺欺人。时间久了自然不在意了。”

陈岁作为过来人,很久之前就明白一个道理,“我只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天都不会塌下来。”

闻言,梁巧巧似有所思,再次拿起笔,仔细回忆昨天的每一件事情,碎碎念着思考从何处下笔。

“昨日早上一起来精神特好,吃了三屉小笼包,一碗米粥,和赢哥儿抢赢了一个鸡蛋,赢哥儿很气愤,哭着跑了出去找圆安,娘亲把我说了一顿,我不服,然后……”

“停!”

陈岁忙开口打断,“重点!直接快进到重点!”

梁巧巧有些委屈,“下句话就是重点了。”

陈岁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

梁巧巧自觉把兰姨娘拿鸡毛掸子抽她结果没抽到还差点扭了腰的那一段跳过。

“然后呃……娘亲告诉我若有空去看看方伯一家老小。用完早膳,我便去了方伯家,方伯不在家,我就和方婆聊了会儿天,之后方伯带着小二回来了,非要留我用午膳……”

“巧巧!”陈岁再次敲了敲桌面,莫名替梁父心累,“重点!”

梁巧巧气鼓鼓地抿着嘴,略带怨气地瞅了陈岁一眼。

最终,梁巧巧选择妥协生自己的闷气。余光瞄到宣纸上的墨渍,灵光一闪,执笔在墨渍旁画了一副小人图。

一个站着的,一个躺着的。

站着的小人仰着脸叉着腰,寥寥几笔却处处透着嚣张,生动形象地勾勒出锄强扶弱的英雄气概。

躺着的小人吐了舌头。

梁巧巧左看右看摸着下巴琢磨着似乎不够传神,又沾了滴茶水点在小人头上。

墨迹立刻晕散一团,躺着的小人毁容了。

原本的墨渍对照另一人,形似神也似,不用改动了。

下人拿来了元宝盆,院中起了风,梁巧巧歪着身子,一蹦一跳地打算去假山避风处烧给她下面的爹。

跟在身后的陈岁看在眼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吩咐下人再取来几刀打上钱印子的烧纸和一壶酒水。

“还是大姑娘想得周到。”梁巧巧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火焰燃起,梁巧巧把画好的信放进元宝盆中,瞬间被火舌吞噬。

“……我没受欺负,你不要着急。”

经过这么多年,梁巧巧觉得自己可以很轻松地对着元宝盆述说自己的委屈,可透着火光,眼泪猛地流了出来。

她忍着泪,垂头添了一沓烧纸,拿火钳子一张张拨散。

“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见着他,记得替你闺女道个歉,把纸钱分他点。

他要是还来我梦里吓我,你就招呼我那些叔叔伯伯们去教训他,这些钱就当我孝敬叔伯们喝酒了。”

祭完酒水,梁巧巧呆愣地盯着元宝盆中未燃透的烧纸,她靠得近,又垂着头,火焰烘烤,烟雾熏燎,双眸红得骇人。

“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到我梦中看过我。”梁巧巧小声啜泣道,肩膀颤抖着质问,“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她抬手用袖口蛮横地擦去泪水,深吸一口气缓解酸涩的鼻腔,硬气道:“我也一点都不想你!”

“娘亲虽然给别人做妾,但主母人很好,还有自己的院子,比以前的家还要大,也没人再来抢我们的院子,赢哥儿也有好好长大。你、你……你和弟弟为什么不来看我?”

梁巧巧边添烧纸,边哭着埋怨着早死的梁父,“娘亲说你和弟弟都投胎去了,还说你抛妻弃女,肯定投胎成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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