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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买主(2 / 2)

老太爷回忆起往事,思绪恢复清明,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他坑了我多少银子!不光坑钱,还坑走了我一把扁嘴紫砂壶!哎呀,心疼死我了……”

老太爷头脑只清明了一瞬,赵大富听着他亲爹挂念被坑走的紫砂壶,丝毫不顾及亲儿子的性命时,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本意明日再寻身为老匠人的岳丈,看其是否能提供线索,如今再也等不及了。

“管家,备马车!请岳丈大人来一趟。”

赵大富又让夫人亲自下厨准备几道下酒小菜。

他老丈人有事没事喜欢喝两口。正儿八经的宴席菜式,他根本看不上。

老丈人来的很快,背着手来到厅堂,一手拖着扁嘴紫砂壶,走上三两步喝上一口,十分惬意。

“听下人来报,说你得了珍奇野货,特意邀我来喝上几口?”

赵大富哪有什么野山珍,不过是借个正经名头请人入府。

天壹分号的其他掌柜,有点风吹草动,就像闻到腥味的猫似的,立刻蜂拥而上。

今日请各个管事相聚府中,还是借了年中办庆的由头。

赵大富把实情告诉岳丈,“小婿已经备足好酒好菜,咱们边喝边聊。”

老太爷一双眸子泛着光,直勾勾盯着被坑走的紫砂壶,瘸着腿凑过来。

“老芋头,茶香不香?”

见人如此神色,郁老爷子便知他又犯了糊涂,望着多年挚友,内心唏嘘不已。

下一瞬,却仰头喝了口茶水,“啧啧”两声,评价道:“真香!”

还未入席,老太爷已经被人气饱了。

赵大富讪讪笑着,请人落座。

酒过三巡,他便迫不及待地谈起正事。

“岳丈大人,您对这颗宝珠可还有印象?”赵大富提醒道:“我爹说这是您当年打制的。”

郁老爷子放下紫砂壶,用脚挡住想趁机抱走壶的赵老爷子,然后仔细端详。

万幸,他还记得。

“的确是我打制的。”郁老爷子举起桌面下的手,“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打制的最后一件饰品。”

这只手带着黑色手套,手腕僵硬木然,像是死物。

郁老爷子用力一扭,整只手都卸了下来,“次年,我便被仇家砍去了右手。”

这件往事,赵大富很清楚,断手之仇还是他报的。

“岳丈可还记得买主是谁?”

“我只是个匠人,哪管什么买主?”郁老爷子摇摇头,努嘴示意赵老爷子,“问他吧。当然还是他牵的线。”

对于这个结果,赵大富欲哭无泪。

他岳丈断手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这可从哪查起啊?

一口酒下肚,突然想起他爹把东西卖出去,肯定有册子记录。

“别想了。”

郁老爷子似乎知道赵大富的打算,让他歇了心思,“就算有册子记录买卖,顶多记个“今日卖出璎珞一件”,连个钱数都不会写。你爹最信任他的脑袋,买家的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也只知道他当年哄了冤大头许多银子。”

这话,毫不避讳同桌宴饮的赵老爷子。

“什么叫‘哄’?那叫我有本事!”赵老爷子小孩脾气似的,拍着桌子反驳道,“是那人说要为还未降生的闺女打套璎珞,还要最好的,我手里正好有块极品玉石,这不就巧了吗?”

眼见赵老爷子又想起来什么,赵大富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刚要开口询问那人是谁,却被郁老爷子使了眼色阻止。

“巧个屁!一整块玉石,只把边角料卖给了人家,多亏我手艺高,才没让你挨了打!”郁老爷子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年让他挨了打,得个教训。

赵老爷子的思绪越来越明朗,丝毫不停歇地继续为自己辩解,“你就说那是不是同块玉石所出,是不是一母同胞!”

啥叫边角料,换个说法身价直接翻个十万八千里。

“屁!”郁老爷子吐了口唾沫,喝了口酒,引导他继续回忆,“那人是不是活菩萨,听你如此胡扯居然能忍住没打你?”

不等赵老爷子回答,郁老爷子直接了当说道:“就你这个驴粪脑袋,估计也不记得那人是谁了。”

“啪”的一声,赵老爷子直接拍断桌角,“老芋头,做人不能太过分,信不信我让黄老头过来评评理!”

郁老爷子反问道:“自己家的事,你攀扯黄老爷子做什么?”

赵老爷子又拍了拍桌子,“当年就是他买的,不找他评理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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