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的模样,“一条人命横在眼前,死的还是自己亲娘,纵使梁巧巧再怎么解释珠子的来源,你都可以反驳她是想报复你,故意诬陷于你。”
陈母及家中各小都出了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简直是天助她也。
可惜啊……
耳光声好像停了。
四姑奶奶眯着眼,费力向孙氏那处看去,入目景象虽模糊,但能确认没有任何人影。
“她人呢?”四姑奶奶心中第一次感觉到慌乱,“陈文昌,你就看着你媳妇欺辱我吗?”
“你为什么还不休了她!”
“呵!”回应她的是陈母的冷笑,“我嫌耳朵吵,让人换个地方继续打。”
兰姨娘已被抬回内室诊治,陈母没心情再和四姑奶奶周旋,临走前还不忘再给一直未作声的陈父挖个坑。
“至于休我?嘁!他敢吗?”
和离书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挑明。
肩与肩相邻,与陈父身形交措的陈母停下脚步,沉声警告道:“陈文昌,随便你想怎么报答你姑母的恩情,但,万万不该动我的人。”
在陈父满心愧疚的注视下,陈母让下人赶走院中碍事的人,然后进屋去看兰姨娘,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也未回头看他一眼。
兰姨娘的伤势在全身。
陈母上前看了一眼,白皙的肌肤没有一寸好肉,怒火中烧,恨不得亲自去抽孙氏几个耳光,并在巴掌印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送到四姑奶奶眼前。
“夫人,孙氏招了!”
东蛤难以抑制地激动嗓音在门外响起。
陈母擦拭了眼泪,吩咐嬷嬷照顾好兰姨娘。
嬷嬷含着泪跪下,指天发誓,“夫人,老奴在兰姨娘的小院中伺候了这么多年,老奴保证无论是兰姨娘还是二姑娘,都没做过辱没陈家的事。”
“还望夫人明察。”
陈母颔首道:“我信她。”
“兰旭醒来后,立即通知我。”
“一定会的。”嬷嬷磕头拜谢。
陈母出了房门,东蛤迫不及待地递上手上的口供。
方才几个巴掌打下去,孙氏便明白自己婆母这回救不了她。
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才知道到底有多痛。
又挨了几个巴掌后,孙氏撑不住了,“是、啊,是我、啊!是我婆母让我这么干的。”
短短一句后,被巴掌打断好几次。
东蛤知道她只是条咬人的狗,让几人住了手,和陈母打了个手势,然后把人带下去审问。
除去供词,东蛤多了个心眼,又复述了一遍,话罢,问道:“夫人,供词上是不是和我讲得一样?”
陈母点头,而后好奇问道:“不识字?”
“识了几个,多的记不住了。”东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兰姨娘怎么样了?”
“人还未醒。”陈母叹了口气,既是宽慰东蛤也是宽慰自己,“没伤到要害便是幸事。”
东蛤神色低落,担忧地说起另一件事,“二姑娘回来后,可怎么办啊?”
陈母回忆起几年前一同上香时发生的事。
兰姨娘被人言语轻薄,梁巧巧那时身量还未长开,才堪堪到对方胸膛处,愣是拼得自己断了胳膊,也要打得对方磕头认错。
那还只是言语轻薄,现在,兰姨娘在自己家伤成这般模样,谁也不敢保证梁巧巧会做出什么事来。
思量片刻,陈母起身往外走,“你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等到东蛤有些急躁时,陈母回来了。
此时,兰姨娘也有转醒的迹象。
东蛤喜极而泣,然后想起困在柴房的孙氏,“她怎么办?”
陈母:“打了几巴掌?”
东蛤:“一共才十三个,就开始讲条件了。”
出卖自己的婆母,换不再挨巴掌。
陈母挑眉,突然冷声道:“我是主母还是她是主母?”
东蛤立刻明白过来,“当然是听主母您的话啊!”
直接给我打!打到兰姨娘醒来为止!
兰姨娘有转醒迹象,那不是还没醒吗?
东蛤兴奋地撸起袖口往外走,他要抓紧时间了!
“急什么?”陈母把人唤了回来,“去后厨领块厚镖肉,蒙上孙氏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随便你们拿什么物件,落在厚膘肉上的响声,对孙氏而言就是落在她脸上。”
东蛤激动地一拍掌,“这样既保证她疼,又不会把人打坏。”
转瞬间,一推二,二推三,他有了更多新花招。
陈母摇了摇头,只要不把人弄死,随他去了。
她回到内室,等待兰姨娘醒来的空荡,再次研究起孙氏的供词。
孙氏及四姑奶奶口中偷珠子的那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