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游刃有余,也放松下来。而放松之后,他好像更加能够掌握骑马的关键所在了。面具人突然不陪他练习了,他反而好像突然间学会了。
他不知道的是,暗处,有个紫衣身影,一直奉命在默默的关注着他。
这日去军营的赵梓言回来的格外早。
帮安柳臣打掩护的楼儿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赵梓言,楼儿垫着手,着急的苦着脸,小声嘀咕道:“我说什么来着,迟早要被发现,怎么办,怎么办!”
不等他嘀咕完,赵梓言一只脚已经迈进来。
楼儿走到她面前不到半尺的距离问安。短短的时间内,他感觉自己的头上已经浮了一层细汗。
“大小姐。”楼儿把头埋的很低。
赵梓言想越过他进去,她朝左迈一步,楼儿也跟着朝左迈一步。她往右迈一步,楼儿又跟着往右迈一步。
被挡了第三次以后,赵梓言威严地“嗯?”了一声。
楼儿顶着满头大汗,干巴巴的嘿嘿笑了两声,边让开边说:“安侧君说外面太冷清了,想在房间里走走。”
话出口时,觉得没什么问题,可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赵梓言回过身,道:“你家侧君挺不一般啊。”
“啊!小人说错了,呆在家里久了,觉得这里热闹,还是去外面……不是,外面人少……”
楼儿的舌头一个劲儿的打结,说来说去都说不到点上。
赵梓言没理会,自顾自的走到窗前,拿起一旁放置着的安柳臣默写好的三字经,慢慢的端详了一番。
字体端正漂亮,赏心悦目,只是这种文字,她从未见过。
“这是安柳臣写的?”
楼儿看不懂那些,只点点头,“是。”
她又拿起一旁的三字经,对照着看了一下,从断句上看,似乎是一致的。
“他可说这是什么文字?”
楼儿摇摇头,“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赵梓言把东西放下,又问道:“他在学字?”
“这个……”楼儿听得最多的就是作为男子要以相妻教女为主,那些书啊,学问啊,都是他们女子的事。他一时判断不好,照实说好,还是否认好。
赵梓言似乎看出他的犹豫,脸色冷下来,“说实话,否则……”
她唬着年纪不大的楼儿,踱步到一旁,拿起留在这里的藤条,作势在空气中挥动了两下。
想起王婆子那天的惨状,楼儿吓的赶紧跪下了,“是,安侧君他想读书。他、他是为您好,想更好的服侍您。”
服侍?
赵梓言想到安柳臣那日想着要给她生孩子的事情来,轻咳了一声,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胡说!”她嘴上呵斥,语气却平静,没有一点责问的意思。
赵梓言说完,也没再多问。她走出房门时,留下一句,“好学是好事,让他尽管学就是,不用躲躲藏藏。有不会的,尽管来问我。”
楼儿瘫坐在地上,擦着额头的汗,还好她没问安柳臣去哪了。
他拍着胸脯,自言自语道:“大小姐要是知道侧君不止想学字,还要骑马,还要去参加赛马盛会,不打死我们才怪!”
安柳臣回来以后,楼儿把赵梓言来过的事情说了。
“都快吓死我了。”
安柳臣道:“我都说了,你尽管一问三不知就是了。她没那么小心眼儿,不会连坐。”
他说完,楼儿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念念叨叨。
安柳臣拿出荷包里的字条,按照自己这两天对照着认字的识字成果,看了一遍,然后不自信的小声念了两遍,眉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
楼儿没发现他的变化,用鸡毛掸子在房间里打扫着,嘴上继续喋喋不休。
安柳臣觉得自己可能是记错了,又拿出书来,一一对照着看,接着又不可思议的看向字条。
上面竟然是一句脏话。
“她送我荷包,又来骂我,什么意思?难道她有麻烦都是借口?”
楼儿终于注意到安柳臣不高兴了,过来说:“您看,您也同意我说的吧?”
安柳臣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推门出去了。
没听到,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他爱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