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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2 / 3)

“郡主怎么坐在这儿,小心着凉。”踯躅推门进来,见状赶紧扶她起身,絮絮叨叨地说些家常话,“方才我瞧杏月眼圈都红了,郡主你训斥她了吗?哦对了,姑姑已经得了消息,但宫里来人,她走不……”

“踯躅,”沈沉碧打断她,“他人呢?”

“谁?”

沈沉碧目光扫向地上的法阵。

粉衣女使神色微变:“郡主能看见啊……”

闻眠说这种法阵来自秘族,她都差点没发现,郡主是怎么看见的?

她小心地打量沈沉碧的面色,见她始终淡淡,心底不由直打鼓。

她还记得郡主说过不想再见闻眠来着。

要说实话吗?

圆脸蛋纠结成包子,沈沉碧没好气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阳奉阴违,长进不少,罚你半个月例银。”

这罚得跟没罚一样,揽芷院待下从来宽和,例银是王府各处最多的不说,郡主还特别爱赏人,点府库与底下人的进献时,经常随手抓一把赏赐给身边人,什么金瓜子银稞子,随便一把都比例银多。

见沈沉碧没真生气,踯躅赶紧讨巧:“那、那我说了哦,郡主可不许骂我,他要、要是打我,你可得护着我。”

沈沉碧笑了,捏着她鲜嫩的花瓣轻轻一扯,磨牙道:“两头都想讨个好,你倒乖觉。人呢?”

踯躅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眼神往窗外飘。见沈沉碧意会,便趴在她耳边小声问道:“郡主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布下的法阵,明明我实力也没有很差嘛。”

“是是是,我家小杜鹃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花妖。”沈沉碧撂下这话,再没有看呆在原地的踯躅一眼,径直推开香案后的支摘窗,“国师大人,谈谈?”

枝叶簌簌,只听“扑通”一声响,乌衣少年狼狈地跌坐在地上,隔窗怔怔地看着她,显然被她惊着了。

他的表情实在很有意思,像一只误闯入尘世的小兽,有震惊与好奇,还有几分被人戳破身份又出了糗的羞恼。

沈沉碧歪着头欣赏片刻,目光在他肩头沉睡的银线兽上一掠,平静道:“进来吧。”

她转身往回走,路过踯躅时,这丫头捧着脸巴巴往她跟前凑:“郡主你看看我。”

沈沉碧忍笑:“不敢仔细瞧,再瞧花叶子都要掉了。”

踯躅大惊失色,忙不迭跑到妆台铜镜前可劲地照。

她自认化形十分成功,许多年不沾血食人,身上的妖气遮掩得极好,否则也不可能在佛法与道教盛行的大梁横着走。

夭寿,郡主眼睛开光了。

想想以后无论怎样笑,在郡主眼里都是朵呲着牙的山杜鹃,踯躅都快心梗了。

会吓到郡主的吧。

会被郡主厌弃的吧。

呜——

她一头撞在铜镜上,心如死灰。

这场面在沈沉碧眼中便是一朵人高的杜鹃花抱着她那价值万金的妆台哭天抢地,十足吊诡。

没闲心安慰踯躅就算是妖也无妨,这双眼睛无法收放自如的毛病得尽快解决才行,不然上街一瞧,左一只歪眉斜眼的横死鬼,右一只疯癫无状的希夷,凡人在中间倒显得稀奇。

奇形怪状的东西见多了,难保她不癫狂。

沈沉碧穿过屏风来到见客的地方,闻眠已经候在那里,坐姿板板正正,活像上朝前的老古板。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亲自为他斟茶。

她不说话,支颐含笑望着他,闻眠被她看得不知所措,只好捧起茶杯送到嘴边。

茶是今春最好的新茶,但看他表情,活像在喝割喉咙的刀子。明明坐立难安,偏还要压着紧张,乖乖地将一杯茶啜饮干净,生怕不喝完她就同他翻脸似的。

沈沉碧目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树上并不好待,这一身乌色法衣虽没有一丝褶痕,但微敞的领口昭示他这几日过得算不上舒适。

目光从他那形状漂亮的锁骨上收回,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国师,当太监好玩吗?”

话音刚落,少年一口茶猝不及防地咳在袖口上。

他无措地抬起眼看她,耳朵尖都红了。

沈沉碧讶异,活了几千年的大能竟这般经不起逗弄,他不是传闻中如高山雪般不可亵玩的谪仙么?

方才那句话这厮没想歪她名字能倒着写。

她本意只是引导他谈起幻境,不想似乎越了界。

沈沉碧抿了抿唇,有些无奈:“你这样,我们谈不了正事。”

闻眠放下茶杯,轻声道了句“抱歉”。

“你是国师,是揽芷院的座上宾,不必这般拘谨,”沈沉碧正色,“我为先前的鲁莽同你道歉,从三生幻境归来,窥见你我之间似有不浅的牵绊。我不欲与前世的恩怨有纠葛,但恩怨似乎并不愿意放过我,你是介入其中的第三方,你的意见对我来说会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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