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
“你我翻遍半座府,也只那婆子处偷藏了一只烧鸡,还都尽数叫你吃了。”
提及此,王五听来颇有怨言。
“谁有本事谁吃。若不是我鼻子灵,过个路便闻见,说不定你到现在,连鸡骨头都见不着影儿。”
“你有本事?”
王五讥讽回道:“偷拿只烧鸡,还能将火折子给落下。”
张四气回:“不就丢个火折子,这也值得你叽叽歪歪半日不停。喏,好好瞧瞧,这是什么!”
窸窸窣窣,张四似在身上大力摸找一阵,从衣兜里掏出个东西来。
“火折子?”
王五颇感惊疑:“你莫不是拿弯刀时,从那小厨房里拿的?”
“不错,这下你可知,我选的藏刀处,多有先见之明,”
张四自傲拍拍胸脯,嗤笑道:“不过丢个火折子,又不是何稀罕物,还能暴露你我身份不成?何况哪处厨房无这东西,随手拿一个便是。”
王五一时无话。
却听张四又自顾自抱怨不平:“那姓张的,在寨主跟前时,嘴上说得好听,骗得寨主一高兴,叫你我来这府里,作先头兄弟,只说是来享福的。”
“结果你瞧这宋府,哪像他说得那样好?”
“就那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还叫我避开人偷烧鸡时,不小心跌了一跤。”
“旁的不提,但这宋府确是富裕人家。”
“你瞧那些夫人丫鬟,虽如今只得着白衣,戴素净首饰,可那也都是些好东西。那些丫鬟随手戴的一只钗子,放在外头,都得卖出好几两纹银。”
听王五说罢,张四却突道出个主意。
“他们府中,不是正值丧期,只得素面示人,原有的好头面首饰,想必都尽数收在房中。”
“但凡咱们拿走些,她们哪会知晓,也只得丧期后才能察觉。到那时,你我早回了山寨,谁又能猜到咱们头上?”
“你当那些年岁十几的丫鬟,主子赏的珠翠头钗不得带,下值回房后,自个儿还不能偷偷翻出首饰奁,避着人扫几眼么?”
听王五扫兴,张四不悦驳道:“那是你憨笨,光盯着那穷酸偷,几时能发迹?丫鬟不行,不还有那些个夫人?”
王五许也被他说动了心,默然片刻,与他细数道。
“大夫人处不可行,你我方从她院中出来,知她有头疾。”
“她那屋外,常守着许多下人不说,难保半夜咱们拿时,她万一突犯头疾醒来……她可有管家之权,府里下人,如今全听她吩咐,若要拿我们二人,不行,不好脱身。”
“那二夫人?”
“我倒也怪,他府上下人,但凡提及二夫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谈,莫非比管家的大夫人还厉害?”
王五暗自诧异道。
“那张客商不是曾言,这府上二夫人,祖上也曾是禹城富商。”
“到他爹这辈虽没落,但瘦死的骆驼,到底比马大,嫁妆不是一般丰厚,不若去瞧瞧?”
王五犹豫一阵,又道:“还是罢了,那张客商为活命,可没少在寨主面前吹嘘。”
“虽才跟一日,可你还瞧不出此人德行么?三分利,也能被他天花乱坠说足个十成十。”
“那二夫人,叫我直觉着不是个善茬,还是休要去碰为妙。”
一而再,再而三被驳回,张四又忍不住一拍墙,动了真火。
“这不行,那不行,那便也就剩个三夫人……你若再说她不行,呵,待我拿完东西出来,可别来摊我的好事!”
王五好言唤他:“诶,张四,我几时说她不行。思来想去,也只剩她。走,咱这就往她那院中去。”
大少爷手一松,叫我一下失了支撑力,朝前滑落在地。
我偏头一瞧,见他浑身不自觉地,变得紧绷。
而我蹲坐在他身旁,与他现下忧思心境,想来大不相同。
只想感叹一句,这俩土匪左挑右选,却选了个最不好招惹之人。
若三夫人同七香,未曾逃离宋府。
且不提三夫人随身携带匕首,防范心极强;七香又会武,轻功卓绝。
虽二人与碧丫头理念不合,但解决这俩土匪,显然比内斗更为要紧,碧丫头自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那几番夺命的黑衣人。
若前几次,张四王五也曾按着这计策前去,保不齐正好能在三夫人院中,直接对上三个会武之人。
还需谁动手?
他们自个儿便去送丢了命。
如他们口中,那倒霉的土匪老九。
“也好,”
王五静默片刻,沉声答道:“这府中没了老爷,即便被那三夫人发现,咱们蒙着面,只说香闺偷情,直接溜走便是,料她也不敢将此事闹大。”
“哈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