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真实的生。
白茫的月,柳梢微风,黑鸦曾在此告知我衷言指引。
石子路弯曲,管事,府卫,不知多少来去这府里的人,都因它摔过跟头。
王婆子从未吃上她的烧鸡。
边关,禹城,戏楼前,城墙高台后,同胡人大战一触即发,处处逃不脱喜怒哀惧。
我倾尽全力,去救这波涌之世,若真能令我得重回这世间。
我扬起唇边一点笑。
那真是我短暂记忆中所为,再正确不过之事。
而现下,比那还要好上数倍的是——
“滋啦”
黑白闪烁一阵,“视线”缓缓再聚焦。
按时辰算,本应都已同二少爷出府的柳叶刀,如今竟正正立于我跟前。
我正疑心是否眼花。
一突兀之声却缓缓摇动,如同刻印进我的灵体。
叫我如此熟悉,却又茫然陌生。
“叮铃——”
“铃铛?你!”
我脱了力,鲜血从我腹部,大股大股往外冒着。
“你怎得流了这么多血,撑住,我带你去寻……我该寻哪种大夫!”
“你们猫精,可有相熟的大夫?”
我一时失笑,却牵扯腹部,又迸出些血。
然一股自灵体,自那摇动的铃铛涌出的气力,突地拥着我,落于我嘴间一点。
它驱使着我,动了动唇,朝柳叶刀大喊。
“信!”
“你能开口说话!”
“不,你别再说,这血只会越流越多。”
“我脑子乱得很,也不知自己在说甚,你……诶呀!”
“你不必说,”
她凝神将我抱在怀中,握紧我的猫爪。
低头看向我时,漂亮英气的眸子里,是我从前未见过,全然坚定的目光。
“我都知晓。”
哈。
我仰着身子,被抱在柳叶刀怀中很多回。
但我现下才无比确信,她当真轻功卓绝。
不再寻哪处屋檐可落脚,只焦急盯着宋府高墙之外。
而后刻意将那急切掩去,时不时低头朝我笑笑。
虽然笑得,确有些难看。
呼呼风声作响,她微曲着身子,扯松外袍,为我盖上,尽数挡去那冷风。
但我还觉渐冷。
黑白压抑着,如同崩裂塌陷的天,向我砸落。
而就在那吐息之间,清醒变得混沌,赋予我最后一点灵光。
我好似,抓住了那一线因果。
任黑寂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