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注意到真田希一直低头,看着路面,眼神放空。
“真田小姐。”
真田希并没有回答他。
“真田小姐。”甚尔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真田希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她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刚刚的经历,“怎么了?”
“今天是去约会了吗?”甚尔看着她染着脂粉的唇,“打扮得这么美。”
真田希的注意力被转移。“没有,今天是和朋友聚餐。”她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没想到回家就遇到了怪物……咒灵。”
禅院甚尔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继续说道:“是男性朋友的话,不送你回家可不太绅士。”
“不,是女朋友。”真田希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这么说。
一路上她仍轻轻扣住甚尔的手。到家门口,甚尔放开她。真田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她走进门口,换了鞋,请甚尔进来。
甚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房子。虽然是两室一厅,但一进门就能感受到这是个独居女性的住所。家具都是浅色系,桌子上铺垫着碎花桌布,沙发上搭着毛茸茸的毯子,茶几上还摆着插花。不同于他以前在禅院家看到的日式花道,茶几上的花浓烈锦簇,呈现出花木繁盛之感,带着浓浓的生机。
真田希累极,也没有力气泡茶招待客人。她打开冰箱,拿出果汁递给甚尔。甚尔接过,大步走近客厅,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你的药箱在哪里?”
“在卧室,我去拿。”
真田希拿出药箱,放到茶几上,脱下了披肩。淤青已经变得非常刺眼,青紫色的痕迹范围又扩大了。甚尔拿出酒精,喷到淤青处,又起身去厨房,端了一盆水过来。
“冷敷一下。”甚尔解释说。他拿着毛巾敷在淤青处。
真田希感到疼痛慢慢消退。她看着甚尔的侧脸。真是厉害呀,她又回忆起甚尔消灭咒灵的场景。感觉很轻松的杀了咒灵,自己一点也没受伤。真田希知道搏斗的技术含量,更别说是打那么大的怪物。甚尔是超人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和他一样的人?真田希想,他要是想杀我,我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普通人在他面前应该都一样。
“好了。”甚尔拧干毛巾,放在盆边。
“谢谢你,甚尔先生。”真田希看着他的眼睛说:“多亏今天遇到了你。”
“不用谢。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真田小姐。”
“你想要什么报答?”
甚尔看着真田希认真地表情,突然身体向后一靠。“开玩笑的。”他轻轻笑着:“你也帮了我很多。”
真田希也轻轻笑了起来,她并不是会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
气氛静谧了一下,真田希知道甚尔要离开了。她已经安全到家,也处理了伤口。但是,真田希看着甚尔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甚尔对她说。真田希站在门口看着甚尔换上鞋。她突然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手指不安地绕动。
眼前这个男人像天降神兵一样救了我……真田希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
又来了。甚尔看到真田希犹豫的表情,微张的嘴唇。她的眼里闪烁着点点光芒,像是以前夜晚睡不着,在外闲逛时看到的湖面隐约摇晃的烛光,又像是在黑暗中升起的微微明珠之光。她的眼如秋波,含着欲说还休的期待。
真田希心跳加速,她伸手拉住甚尔的衣角,还未说话,看见甚尔忽地小声叹了口气。“我去把惠接过来。”
真田希睁大眼睛,她的脸迅速变得通红,为这未言的话语,也为自己忘记了惠感到懊悔。
“等我。”甚尔关上了门。
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甚尔在那一瞬间感到不自在,脑子里蹦出惠的名字,成功地让他逃离那空间。他摸了摸后颈,按下那几分异样的情绪。
真田希坐在沙发上,觉得不好意思极了。我竟然让一个男人留宿了。她拍了拍脸。真田希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她身边的人都在她划分的圈子里。最里面的当然是父母和她自己,再外一层则是关系友好的亲属。挚友、密友和朋友则依次排下去。能让她心甘情愿迎进家的只有那几个人。甚尔却如同一团狂风暴雨般,一下扑了进来。
我还是有点害怕。真田希小心的看了看窗外。谁知道家里有没有咒灵那种玩意?虽然概率不高,但遇到了就是死。真田希倒在沙发上,把毛毯拉到身前。以前不知道这个东西还好,现在知道了,得天天心惊胆战。
甚尔抱着睡得模模糊糊的惠出门。惠非常不满意老爸。回来得这么晚,我饿了!现在又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甚尔对他说:“真田,记得吗?”惠脑子里隐约浮出一个人的脸。“带你到她那儿去。”
敲门声响起。真田希连忙起身开门。惠看见她,非常开心,一下子扑过来要抱。甚尔一手拦住。真田希抱歉地说:“对不起哦惠,我手受伤了,不能抱抱。”
惠歪着头,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