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足，程美年把手机重新交给她，“等他真要结婚了你再操心也不晚。”
尤敏佳在车里呆闷了，猛地坐起来，啪嚓把脸扔卸了条缝的车窗上，头发乱糊一片，人不人鬼不鬼看着挺惊悚，正好给了罗英树转移话题的借口。
“走吧，别在这儿呆站着了，也不嫌冷。”罗英树搓了搓手开车门，回头看程美年。
程美年没挪。他删了周锦出了口气，但拿不准她的态度，最后还是换了个说法，他问，“我还能坐你副驾驶吗？”
罗英树被他问得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副驾不副驾的，不怪她妈老说年纪越轻脑子越锈。
“坐呗。”她拿他没辙，反正这也不是她的副驾，随他怎么作呢。
车子是尤敏佳买了工用的，罗英树开得多。她跟程美年商量，先把尤敏佳送回去，然后再送他回去，最后她自个儿开车回家。程美年不同意，怎么说都要送她回家。
“这路我可太熟了，”罗英树跟他解释，“没啥大问题。”
她以为自己挺固执，没想到他比她更固执。罗英树懒得再争一场，由他去了，觉得程美年今天真是史无前例地难搞。
车子停在她公寓楼底下，罗英树隐约瞥见辆眼熟的车，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就这么一眼让她心里直犯别扭。
“走了，你到家和我说一声。”她也没等程美年回答，闷头往单元大堂口跑。
程美年正准备走，手往衣兜里一伸，掏出只红灰撞色的帽子，罗英树的。
他抓着她的毛线帽从车上下来，步子迈得挺大。程美年看见罗英树在单元门口低头翻包找门禁卡，出声喊了她。
不过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想要叫住她的人。
罗英树翻包的动作顿住，挺不愿意抬头。
她知道那一眼确实是没看错。
程美年快两步，抓紧了帽子站她身边，也不压着声音，明明白白问罗英树，“这位是？”
罗英树沉默了好一会，倒不是她故意要卖关子吊胃口，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她一时间确实很难找到个合适的词去概括。
高瘦男人站在两级台阶下，并不上前来了，他只在最初轻轻看了眼程美年，随后注意力全在罗英树那。
他把右手提着的纯色袋子递给她，等罗英树一声不吭接过以后，他开了口，替她回答了那个问题。
“齐孟，”他出于礼貌朝程美年微点了点头，“之前是她继兄。”
程美年反复琢磨那句话，继兄这个词听起来似乎挺让人放心，但加上‘之前’两个字，话里的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罗英树倒没想那些弯弯绕绕，她单是觉得齐孟挺厉害，几个字把关系捋清了。
齐孟转身要走，临了又顿住，“下次不要不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