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和堵了块石头似的,她只能僵滞在原地,小声地啜泣。
“乖,别哭了。”林惟声音带笑地安慰说。
“嗯。”
可成隐还是忍不住,哭了很久。
故事的开头,是林惟希望成隐跟着他。
可到故事的结局,却是他跟着她的步伐。
*
成隐毕业那天,不仅林惟,还有她的两位好友,黎晓和时安一同前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陆池和谢斯予也一并过来凑热闹,林老爷子年纪大,还有心脏病,不能坐这么长的飞机。老师和师母也临时有事,不能过来。
成隐很遗憾,不过也没有办法,爷爷的身体更为重要。
她给爷爷发好消息后,走到了好友们身边。
虽说今天是她第二次穿学士服,但她内心依旧难掩激动,眉眼始终弯着,笑得异常甜。
于是操场上,几个快三十岁的成人比一旁毕业生更显眼包,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拍照。
林惟和谢斯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谢斯予朝他微微一笑:“恭喜你,得偿所愿。”
“还没。”林惟的目光定定格在成隐脸上,轻而促地笑了声:“差最后一步。”
“也是。”谢斯予一顿:“不过快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一行人在维也纳玩了好几天,才乘林惟的私人飞机回了国。
和维也纳的天气一样,六月的A市骄阳似火。成隐下飞机后,和好友们一一告别,她们说好过两天再聚。
打完招呼,林惟揽住成隐的腰,走向停车场。
夏天他向来穿得松懒,领口几粒扣子敞开,袖口也卷了起来,他身旁的成隐身穿一袭白色高定白裙,脚踩的是Christian louboutin红底高跟鞋。
俊男美女,两人一路上被很多路人转过头来看。
上车后,成隐累极了,靠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过了会儿,她隐约听到了一阵蝉鸣声,她睁开眼,车子行驶在一条寂静的林荫小道之中。
不是回家的路。
成隐声音带着困意:“我们去哪儿啊?”
“去俱乐部,我一个朋友叫我们过去,带你认识认识他们。”
林惟声音清淡得很,成隐并无任何怀疑。
车子最后停在一幢独栋建筑前,成隐下了车,觉得比起俱乐部,眼前的房子更像一座教堂。
林惟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俯身对着成隐说:“你先进去,我打电话处理点事,马上过来。”
成隐点点头:“好。”
成隐走到门口,伸手缓缓推开门。
“吱哑——”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眼前的一切让成隐瞳眸骤缩,她不可置信地捂起嘴。
整个教堂如梦似幻,地面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建筑四周被仿真花蕊衬得更加神圣美丽,金色的光透过天窗照了进来,这里仿佛是天地间最纯净无暇的地方。
她所有的亲人,爷爷、老师和师母,包括她的朋友们就站在教堂两侧,他们全都往她这边看,呼喊着她的名字。
傅歆彤和闻哲风走到她的面前,傅歆彤笑着说:“林惟说想给你个惊喜,可我和你老师年纪大,回国得修养两天才能行动,所以没办法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成隐感动地上前抱住了他们:“辛苦你们了,老师,师母。”
“不辛苦。”闻哲风拍了拍她的肩:“去看看你的爷爷,他很想你。”
林惟在椅子上坐着,成隐连忙跑到林承天身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爷爷。”
“乖孩子。”林承天摸了摸她头。
成隐沉浸在和他们的聊天之中。
“成隐。”
忽然,门口忽然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嗓音。
成隐一僵,转过头来看他。
不知是谁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成隐无措地站到了红毯上。
她视线看向林惟,他还是身着刚刚的那件黑色衬衫和西装裤。不过扣子被他扣得整整齐齐,领口处还多了条领带。
成隐一眼看出了他系的那个领结。
埃尔德雷奇结。
她在年幼时,看过父亲打过这个结,不过父亲总是打得歪歪扭扭,每次都是母亲帮他。
父亲说过,这种复杂的结,只适用特别重要的场合,或者见特别重要的人。
林惟手里捧着一束漂亮的仿真花,身影被阳光映射在地面,形成一片凌厉的阴影。
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此刻却是西装革履,一步步沉稳地向她走来,然后停在了她面前。
成隐心脏狂跳着看他靠近。
林惟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子,摊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