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姑娘喜好,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客气。”
“好。多谢妹妹上次为我解围。”
聆音但笑不语。
宫远徵看了看这一大桌的菜,讽刺她:“哥不喜鸡鸭鱼肉这些荤腥,你的心意怕是要浪费了。”
说完他停下来观察上官浅的表情,眼里恶意满满。
谁知上官浅来了出恶人先告状,反过来谴责宫远徵不关心自己哥哥的身体,知道宫尚角一日只食一餐也不心疼。
聆音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宫远徵和上官浅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宫远徵听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能呵道:“巧言善辩!”
上官浅没再搭理他,反而可怜兮兮地对着宫尚角认错:“擅自揣度公子的心意,请公子责罚。”
宫尚角不动如山:“那你说说,你揣度到了什么?”
“听爹爹说,久经沙场的将士都不喜吃鱼,因为鱼的眼睛和死人的眼睛一样。角公子这些年为宫门出生入死,见多了鲜血,自然也是如此,我猜得可对?”
上官浅眼睛一眯,眼泪又浮现了:“如果猜的不对,也请角公子不要怪罪。”
宫远徵脸更黑了。
宫尚角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
聆音抽出手帕递给上官浅,示意她擦眼泪:“都说女孩是水做的,以前我还没有实感,现在看到上官姑娘,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
“只是,姑娘也得心疼心疼自己的眼睛啊。”
上官浅神色一滞,抬眼看她。她这话,是在暗指她喜欢装可怜博同情?
不过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化解了这份尴尬,笑着接下手帕:“多谢妹妹。只是我初次离开家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宫门,有些多愁善感了。”
“无事。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聆音皮笑肉不笑,与她过了一招。
宫远徵撇嘴,一脸不屑。这个女人就会靠眼泪装柔弱,总是作出一副别人都欺负她的表情,没意思透了。
也不知道哥怎么看上她的。
再说了,他跟聆音认识这么久,也没见她动不动就哭啊?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样。
还是聆音对他的胃口。
等等,他为什么会想这个?宫远徵愣了一下,突然觉得碗里的饭都不香了。
他最近很不对劲。
要不去问问哥?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肯定能为他解惑。
于是,用完膳后,他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聆音。
宫尚角见他这样,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装作茫然地问:“远徵弟弟,有话要说?”
宫远徵看了他一眼,扭扭捏捏地说:“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最近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个女孩的身影,这,正常吗?”
宫尚角秒懂:“你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纪,再正常不过了。”
不开窍的弟弟,终于长大了,他心甚慰。
“真的?”
宫尚角不露痕迹地探他的话:“能和我说说你喜……经常出现在你脑海里的那个女子吗?”
“她……是个很好的人。”
玲珑剔透,温柔聪慧,如水一般,至柔,却又至刚。像山谷里难以捕捉的和煦春风,又像独自开在山崖上迎风摇曳的野蔷薇。
宫远徵勾起一抹笑,随后又有些低落。
“但是,她对谁都好。”
除了他和哥,宫子羽,宫紫商她没一个混的不熟的,就连大木头金繁,她都能唠上几句。
他突然觉得好不公平。
宫尚角了然于胸,安慰道:“不会的。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自然就会有远近亲疏之分。看似和谁都要好的人,其实内心恰恰保留着他人无法触及的角落,也会有偏爱的人。”
偏爱吗?
聆音……愿意哄着他,信任他,愿意给他做他喜欢的甜点。这,算是偏爱吗?
不知为何,宫远徵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泡在了蜜水里,沁着一丝丝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