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贪心,毕竟像我这样医毒双绝,武艺还不输的天才可不多。”
听了宫远徵自卖自夸的话,聆音噗嗤一声笑了,“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也用不着这么夸自己吧?还真是一点不谦虚。”
虽然他说的也是实话,宫远徵确实是举世无双的奇才。
不过正是因为有天才做对比,其他人顶着的压力才会那么大,所以宫紫商才不敢松懈,只能在夜里勤学苦练,努力追赶他的脚步。
而宫子羽就更惨了,上有两位出色的兄长,下有一个拔尖的弟弟,他是两头都比不上,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恐怕也是觉得自己对宫门来说可有可无,才会变得得过且过,武艺也荒废了。
宫远徵一脸傲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只懂得嚣张,谦虚是什么?不认识。”
“而且,你的蛊也很厉害。上次在羽宫,你能那么快确定我的位置,也是因为蛊虫吧?”
聆音顿住了脚步,突然有些心虚,她本以为宫远徵这么久都没提起过,已经忘了这件事。
“你都猜到了?”
宫远徵点点头,“当时急着处置云为衫,没往深处想。现在闲下来,稍加思考也就能猜到了。”
聆音做事很稳妥,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对宫子羽说想要在卧室查探。
“那,你不会怪我先斩后奏吧?事先声明,那是我第一次使用,我可没有窥探你行踪的癖好。”
宫远徵睨着她,发动毒舌攻击,“哦,你确定这是先斩后奏吗?如果不是我问起,你肯定会觉得自己蒙混过关了,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吧?”
聆音讪笑一下,“我这不也是忙忘了吗?而且事情过去太久了,要不是那次碰上特殊情况,我自己都快不记得这件事了。”
宫远徵轻哼一声,转移视线,从柳树上薅了几片叶子把玩,“若是以前的我,肯定会不高兴,要向你问罪的,但要是现在的我,就另当别论了。”
聆音心念一动,暗含期待地问:“怎么个另当别论法?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现在我反而会觉得安心。”
心里有一种安全感,以后无论他身处何方,聆音都能感知到他,第一时间到他的身边。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联结。
乍一听到这句话,聆音心想,一定是今天的春风太暖了,把她的心都吹得融化了。
“宫远徵,你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聆音突然凑近他,宫远徵有一个习惯,就是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低下头,所以只到他肩膀的她,不用踮脚也能轻松地跟他对视。
两个人的鼻尖都要挨到一起了,温热的呼吸扫在他脸上,宫远徵的瞳孔微颤,耳根唰的变得通红。
四目相对,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了。
玛瑙一样清澈剔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勾起了他心里隐秘的欲望。好想亲吻它,更想住进这双眼睛,让她永远只能注视着他一个人。
此刻,身边有暖风拂过,有柳条随风摆动,有鸟雀的清脆鸣叫,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耳边是越来越强烈,慌乱,辨不清是来自谁的心跳声。
宫远徵猛地回过神,制止自己奇怪的想法,但还是慌张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他欲盖弥彰地单手捂住她的眼睛。
视线突然变得一片黑暗,聆音却还没有停止逗弄他的心思,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徵公子,你的心乱了。”
“你!”
此话一出,宫远徵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松开了手。
眼前重新明亮起来,聆音见他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由志得意满,活像打了胜仗,脸上也带了盈盈笑意。
她自认有玲珑心思,自然能察觉自己对宫远徵的感情变化,而现在,也看明白了他的心意。
有时候,很多话不用说出口,眼睛会回答。那些下意识追寻,带着热烈情意,又忍不住闪躲的眼神,就是答案。
其实,在宫远徵说想要了解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了。
但是现在也不晚。
而她,可能早在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中,就已经心动而不自知了。仔细想想,对他无数次地心软,想要保护他,抚平他的悲伤,让他的背影不再孤单。
这些,又怎么不算是爱呢?
聆音牵起他的手,宫远徵虽然心里还有些恼,但也没有拒绝。
“好了,步也散完了,我的心情也好多了,我们回家吧。”
她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徵宫。
是很少从聆音的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
走在半路,宫远徵突然没头没脑地辩解了一句:“不是误会。”
聆音却听懂了,“我知道。”
宫远徵又补充了一句:“你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