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小绵羊,只需要张开嘴,自有人送到他嘴里。
原主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世子的行动添一把柴。
这般暖心的家庭,这样纯如白纸一般的人怎么能走到那个地步。
即使他要出柜,也应当是心甘情愿心之所往的。
陈懿愣愣地盯着夏曦,夏曦长相不输于他,气质更胜之。
他在王都都受人觊觎,若是家父不是御史大夫这样的大官,早就被人送上床榻了。
远在江南的夏曦,家中无人是官,遭受的恶意肯定更加大,肯定没人护得住他。
这一路走来,怕是······
陈懿一想到这般如朗月清风一般的人,会有那般的遭遇。心中悲愤万千,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夏曦看他这副模样,怕是想差了,连忙解释道:“表哥哥这般表情,让表弟我惶恐万分。”
“你在江南。可受了奸人的威胁·····”陈懿猛地把夏曦抱在怀里,哽咽地问道。
未尽之言,不说夏曦也能猜到。
夏曦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陈懿的后背。“表哥哥,我的夫子可是当过当今皇帝的太子少傅的孟之行。总是江南再大的官看上了我,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过我夫子那官。”
陈懿微微后仰与她对视,红着眼睛,一脸的不相信。“真的?”
“表哥哥光是想想眼眶都红成这样,表弟哪里敢说假话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向表叔父求证。就连国子监的祭酒能看到我,也是因为我的夫子将我的四次试卷送到他手上,才特邀我来国子监的。”夏希的语气很是诚恳和坚定。
陈懿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坦荡心中便信了七分。“好吧,我信你哦。那你以后准备去哪个部门啊?”
夏曦笑了,“你难道不怕我落榜吗?”她反问道。
“你不是说你的夫子可是教过当朝天子的吗?他都相信你,那你一定可以。就算不是状元,那也一定榜上有名。”陈懿对祭酒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王都世家云集,多的是什么神童,谁都没入过祭酒的眼。
可是谁有夏曦这份风光,让祭酒亲自写信去请她入王都求学,让沿路的官员都关照她。
陈懿话说完,二人暂时也无话可说了,只呆呆地对视着。
这时陈懿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拥抱着。
正值夏末,暑气蒸腾。二人穿得都很少,纱又薄。夏曦的体温偏凉,透过薄纱传到陈懿身上,真让陈懿觉得自己报了个大冰块。
凉丝丝的,舒服极了。
这么一晃神,思绪在回体后见夏曦脸上已经布满了红云。
“噗嗤~”陈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表弟,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夏曦连忙挣脱陈懿的怀抱,侧过身子说:“表哥哥莫要笑话我,我自幼便只与姨娘亲近,没有与别人接触的经验。若是失了分寸,表哥哥就直接与我说,莫要取笑厌弃我。”
陈懿看到夏曦过腰的白发,听着她说话,心脏是密密麻麻针扎一样的疼。
“才不会,表弟这般天仙似的人物,我放在心尖尖上还来不及,又怎会厌弃呢。”
他伸手握住一把白发,“我倒觉得这白发是天上仙人洒下来的最纯白的雪。”
另一只手攀上夏曦的胳膊,将她拽回面前。“这双眸子就像是天上羲和的分身一样,当时与表弟的名字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