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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间容赤也进了后车厢。
狭小的空间挤满了三人。
熟系的男性气息绕鼻,牧也呼吸微滞。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脑袋瓜子嗡嗡的,只能听到孕妇喊疼,抱怨说:“你们都不管我,幸好碰上个好心医生。”
小夫妻感情挺好的。
牧也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既然家属来了,我就下车了。”她很有眼力劲儿的说,手已经放在了车把手上。
大概是因为孕妇提到她,容赤的注意力这才转到她这边来。
他眼皮耷拉着,偏头看过来时,眉眼带着陌生的冷漠感。
但他直接忽视了她的话,反问她:“会开车?”
牧也一怔,但还是如实回答:“会。”
“能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他礼貌的询问。
但牧也却没听出几分诚意。
这种感觉跟两年前一样。
不怎么好。
痛疼中的孕妇没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麻烦别人不太合适,于是反驳:“你都来了,还让人家医生送我?”
容赤看着孕妇,“你现在能自己呆后面?”
痉挛的痛疼感又一轮上来,孕妇顾不上其他,只喊着快点去医院。
但容赤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牧也本来打算下车走人。
但又担心孕妇在去医院的路上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后来想了想。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介怀,她又何必在意?
正好她也打不上车,就当搭个顺风车。
打定了主意,她掀眸看他,“不然你开车,我留后车厢陪着?”
她一句话成功的让容赤的视线再次扫过来。
不给他开口反驳的机会,她连忙又说:“我是医生,可以随时关注孕妇的情况。”
两三秒钟的沉默。
容赤突然诡异的笑了声。
倒是没再说什么,直接去了驾驶室。
……
幸好容赤的车技好,开车到医院用了不到四十分钟。
但即便如此,她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孕妇的宫口也已经开到了六指。
一下车,孕妇就被推进了产室。
她回了急诊科室。
刚进办公室,换衣服时发现车钥匙在她手里。
她一怔。
这才记起来,刚刚下车时,容赤因为着急直接将车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她只好又回到妇产科那个楼。
还没进楼栋,偏头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壁上抽烟的男人。
牧也驻足,仔细的看他。
男人身形挺拔颀长,远远看过去,干净的眉眼儒雅温和。
笔挺的黑色西装裤,再往上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剪裁修身的质感勾勒出他分布均匀的胸肌线条。
15、6度的气温,刚刚脱给孕妇的大衣他还没穿回去。
牧也是真佩服他。
老婆在里面生孩子,他还有心思在外面抽烟。
心可真大。
她折回他所在的位置。
随着她的靠近,容赤也发现了他。
四目相视。
男人神情不变,他抬手吸了口烟,又将烟蒂掐灭。
青白色的烟雾徐徐散开,露出他懒散无波的眉眼。
牧也将车钥匙递到他眼前,“还你。”
容赤瞥了一眼。
但没动。
牧也等了一会儿见他仍没有要接的意思,就将车钥匙搁在他一侧的窗台上,转身就走。
“牧医生。”
容赤在她身后唤她。
声线痞痞的、欠欠儿的,又没什么温度。
牧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原来他还记得她姓什么。
她脚步顿下,回头看去,却见他朝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男人穿着擦得铮亮的手工皮鞋,走路的脚步声不大,却一下一下的敲在她心扉上。
距离越来越近。
牧也下意识的绷紧了脊柱。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实际上也不过几秒钟。
他渡步而来,驻足在她面前,视线停留在她脸上,薄唇挑出一抹玩味的弧度,“走这么着急,我是洪水猛兽?”
牧也想了一下。
也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
但从重逢开始,她也没见他搭理过她。
她抬头看他,“还有事吗?”
容赤与她对视。
末了垂眸,唇瓣勾出几分邪肆的弧度,“非要有事儿?老朋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