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牙,她那段时间智齿发炎,疼得厉害。”
他想让余照给他一点听过的反应,但是余照一声不吭,于是他继续说:“都是我一错再错,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想着,这么丢脸的事情也没必要告诉你,所以我回家后看都没看就把阮思月好友删了。”
他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诚恳无比:“我没想到阮思月还跟我讲了句话,还正好被你看到。”
余照终于出声了,声音轻得轻易会被热汤锅咕嘟嘟的水泡声压过去。
“你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吗?”
盛寻嘴角抿紧,感觉这很送命题,小心翼翼:“信...还是不信啊??”
又没原则地补充:“你信我就信。”
余照捏起筷子,夹出藕片,面对盛寻快速递过来的热水碗微微摇头。
“我本来的打算是见过这一面以后,咱们就再也不联系。”
盛寻右半张脸痛苦地皱在一起,胃登时缩紧,毫无食欲。
他干脆离开自己的位置,蹲在余照的凳子旁,用手扳她的凳子将她扭过来一些,困在自己与扶手之间。
“你干嘛?”她莫名其妙。
“我怕你突然跑了。”
余照端坐在座位上,盛寻两只胳膊和两只扶手形成闭环,单腿蹲着微微抬头看她。
是臣服的姿态。
“我问你,如果是你...我快要过生日了,你想给我一个生日惊喜。”
“哪怕只能一起吃个晚饭,你也不惜请假、跟老师撒谎、瞒着父母出门、坐一整晚的飞机,又坐了五六个小时的火车,长途跋涉,终于到了校门口....”
她说到这,盛寻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立刻泪眼盈盈,死死用牙咬住嘴唇内侧,眼神在她的脸上游移。
“看到我在校门口,跟别的男生笑着回家,还会贴心地让他走路内侧,瞧着完全是情侣。”
她依旧是那样飘荡的语气,再次问:“你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吗?”
盛寻大颗的眼泪从眼睛里砸下来。
甚至没有划过脸颊,而是直接滴到余照的膝盖上,下雨一般,他的眼泪沉甸甸,砸得余照膝盖痛,让她下意识去抚摸一下水渍。
捻过潮湿的指尖。
“可我想,我应该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你说,你回家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想着,也行吧,只要你愿意好好给我解释。”
他们两个对视,盛寻哭得一塌糊涂,一直摇头。
“可我等到了凌晨,也没等来你的电话,我觉得...是我不识趣了,我怎么能也搞突然袭击这一套,所以我就回家了。”
盛寻直接崩溃,将脸埋在她的膝盖上,抽抽噎噎的。
“我回了家,心底还是想相信你,所以我登你的账号,结果发现有个没见过备注的女生跟你讲话,而且她跟你说,荀钰,昨天都怪我。”
她的手举起,在半空中轻微顿了顿,随后抚摸上盛寻的后脑勺,安抚拍拍,怕他直接哭晕过去。
他的发茬现在很是扎手,余照呼噜几下,就不再摸了。
“当然了,我再次跟你重申一遍我的意思,我并不是限制你加女生的好友,所谓的再也不加女生好友是你单方面的承诺,对吧?”
“嗯。”鼻音浓重。
“认识的人加好友都是很正常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明知道别人喜欢你,对你感兴趣的前提下,还去加别人的好友。”
“那跟搞暧昧没有区别,尤其是每天都跟你聊天,时间久了,没有捂不热的人心,盛寻。”
“一天两天当作没看见,一年三年呢?你能保证每一句话你看过就忘吗?肯定还是会有在意的。”
他突然抬起头来,惊喜地吸了下鼻子:“你叫我盛寻。”
“对不起,我口误,荀钰。”
“不不不。”他继续把脸埋回去,委屈巴巴地求,“叫我盛寻吧,求你了。”
“那时候,我不得不认为,你真的喜欢别人了,尤其是等你跟我说完签名后,我鬼使神差又登一次,结果阮思月的好友不见了,你上过线她的好友就不见了。”
“我只觉得这是一场拙劣的把戏,你在撒谎,所以你的解释我很难听进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盛寻哭哭啼啼,“我要是知道你看到了,我就肯定会先跟你说我装我哥,还有我住院的事儿,都是我错了。”
余照僵硬开口:“虽然大部分都是你的错,但我也有一点...”
“不,全是我的错。”盛寻用潮湿着眼睛瞧她,“都怪我。”
直到他一边腿麻了,这可怜兮兮的抽噎才结束,换另一边腿蹲着,又向余照露出一点释然的笑容,声音在舌尖盘桓。
“那你还生不生气?”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