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八了。”
“十八了。”老爷子重复了一句，显然非常兴奋。
陆宁前一刻还想着老爷子不会是要催生了吧？
等他第二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随即想起了测字先生说的他活不过十八，立刻笑了起来说：
“阿爷，我不会有事的，那测字先生说的也未必准。”
“对，都是胡说八道的，喝酒。”
陆宁陪着他喝酒。
老爷子一个兴奋，话就多了起来，从他们祖上的发家史开始说，然后又说道了败落。
又说让陆宁以后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
陆宁都一一的应了下来。
莺歌一旁红着脸，可也没反驳什么。
她自己也纳闷，怎么进门都一个月了，还是没怀上？
也幸亏陆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否则得笑喷了。
这小姑娘真的是一点基本生理常识都不懂啊，不知道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没打算现在就去教她，以后再手把手的教她。
主要是她年龄太小了，自己都还没发育好，生孩子是不好的，再怎么着急也要等到十八周岁之后吧？
想到还要等这么久，陆宁觉得有些难捱。
不过，好在他已经将人给娶进门了，吃不到肉，可以喝点汤。
大年初一，莺歌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去燕子庙上香。
陆宁对烧香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古人没有太多的娱乐，所以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欢往庙里跑。
因为去其他地方少不得有人说三道四的，但去庙里对名声不仅没什么坏的影响，反而还能落个好名声。
其实小姑娘并不喜欢去庙里，看看现代的小姑娘就知道，谁喜欢没事总是往庙里跑？
只不过他们没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去罢了。
其实变法之后，朝廷对女子也宽容了许多，甚至还建议开女学，启用女子为官等，不得不说在男权社会有这样的变革实属不易。
他已经确定有其他穿越者存在，而且还可能是个女的，影响力够大，否则无法推进这样的改革。
只是，朝廷发布的新政再好，百姓的认知能不能跟得上那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开女学，启用女子为官，这样的政策突然颁布下来，砸的百姓们都晕晕乎乎的。
从母系社会过度到父系社会之后，大家潜移默化的社会规则就是男主外女主内。
如今突然要女子为官，那男人们干什么去？回家相妻教子吗？
别说男人们无法接受，就是女子们自己也无法接受。
她们从父母那一代学到的都是女子要管理后宅，生儿育女，如今却是让女子跟男子去一争高下，她们自己也无法接受。
再说了，现代社会就业岗位多，这古代有多少就业岗位？
只有空喊口号，却没有实际的推动，这些政令等同废纸。
至少在陆宁所能接触到的青牛镇来说，等同无有。
他也总结出来，不从实际情况出发推行的政令，根本就推行不下去。
再说了，思想教育也没能跟上。
所谓认知决定行动嘛。
他自己心里设想了一下若是自己改怎么做？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不要拿虱子来挠头的好。
社会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就想要生搬硬套，可不要出大乱子？
他突然想起了自相矛盾的政令，一方面想让女子立起来，顶半边天，另一方面对超龄女子没有出嫁就要多征收人头税。
超龄女子不出嫁要多征收人头税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只不过生搬硬套不管实际情况，这样真的好吗？
他大概能知道这是想要大力发展人口，所以借用前人的智慧呢。
陆宁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天，人啊还是要认命啊。
这个命是一种自然法则，不遵守这个法则只有被踢出去的份。
网传王莽就是一位穿越者，可他却没干过位面之子刘秀，是因为王莽没有本事吗？
他提出的很多建议都非常符合现代人的思维，可是在那个年代好用吗？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顺意自然法则。
人无法抵挡历史的洪流，就像无法抵挡岁月流逝一般。
抛弃个人恩怨，他还是有些佩服那个素未谋面的穿越女，毕竟能推行这些政令，所经受到的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他从镇上的衙门里还翻出很多其他等同虚设的公文，也研究过这些点子，不得不说很多提议都是利国利民的，可是不根据实际国情为出发点，那些提议都无法落实，无法落实的理论再好也没什么用。
他收拾妥当，见莺歌也已经收拾妥当了。
陆宁将她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