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像什么?就像是古代运送粮草一样,被敌军偷袭,宁可将粮草给烧了,也绝对不能留给对方。
留给对方,就等于对方要杀你,你还上赶着给人递刀。
何况,这钱本来就是从百姓的身上掠夺来的,现在他们拿来买好,也算是物尽其用。
反正留也留不住。
因此,前来告状的人都分到了一笔钱。
按照冤情轻重,有分一两的,有分五两的。
听说前来告状就能分到钱,前来告状的人就多了去。
甚至谁家的鸡被邻居家的狗给吓的掉了一根毛都要来告上一状,可王金玉还是笑嘻嘻给了人家两文钱。
虽然这种荒唐事也不是没有,但是提供有用消息的人更多。
大都是有关于县衙的这些当官的,甚至还有一些衙役也成了被告,一时之间那些衙役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蓝颜给王金玉的建议是先安抚衙役,有人告他们,如果核实确实是他们的违法,也必定要进行严厉处置。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些死罪,其他的罪都需要按照罪行以及影响大小来服劳役。
并且罪不及家人。
这么一场会开下去,县衙里的衙役们终于安下心来了,不过是服劳役而已。
别连带他们一同清算就成。
王金玉他们此举搜集到了更多有关王光辉的犯罪的事实,不管是不是他的锅,反正都背在他的身上。
王金玉以安抚民心散去王光辉搜刮来的钱,当然也做的有理有据,谁领了钱谁签字画押。
除此之外,先前多收的税钱也一律全都退回。
并且要求全部退到老百姓的手里。
以为有这样的政策在,陆宁也顺利的拿回了原本属于陆家的金丝楠大床和那些木红家具,另外还有一些精美的茶具,玉器等。
这些家具都没有登记造册,陆宁直接从镖局雇车给拉走了。
奈何他家太小,现在根本没办法放置这些东西,只能怪暂时放在柴安宅子里。
陆宁办好了这些事,提出要去探监。
王金玉自然知道陆宁跟县太爷之间,隔着血海深仇,所以给他行了个方便,让他去探监。
陆宁到了大牢里,先前他还以为爹娘是在青牛镇的大牢里死的,后来才知道是在县衙的大牢里死的。
因此,进入大牢的时候,他浑身都散发着冷意,心里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就是喉头有些拥堵。
王家的男女老少全都被关押,这边牢门一开,就有人开始喊冤。
喊冤声中还有咒骂,伴随着孩童的哭泣。
面对喊冤和咒骂,陆宁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唯独孩童的哭泣让他顿住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那依偎在妇人怀里的孩子,瑟缩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可怜。
可他不是圣母,他没有办法救下这个孩子,毕竟王光辉犯的是抄家流放的事,这孩子怕是活不到流放地。
真要怪,也只能怪王光辉,他贪污赈灾款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一旦事情败露,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那妇人见陆宁看向她怀里的孩子,连忙拉着孩子一起跪在了他的面前给他磕头说:
“这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孩子,稚子无辜……”
陆宁扭过脸去,直接朝王光辉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那妇人见求救无望,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骂陆宁冷血,没有任性,咒他全家不得好死,咒他断子绝孙,怎么狠毒怎么咒骂。
陆宁冷眼瞥向那女人,冷哼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时候有衙役训斥道:“你这恶妇,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掌嘴。”
“死我都不怕,我还怕掌嘴?”妇人也阴毒的看向陆宁。
衙役立刻挥手,有人上前去将牢门打开,进去扇那妇人的嘴,妇人被打的头发懵,脸颊都肿胀了起来,牙齿也被打掉了两颗,有血不住的从她的口里流出。
狱卒说:“你这妇人真是莫名其妙,这不过是一个来探监的人,你逮着人家求救,人家凭什么救你?就凭你们王家做出来的那些恶事吗?”
那妇人再如何,陆宁没再关注,而是走到关押王光辉和他的儿子的牢门前站住。
陆宁站在栅栏外,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王光辉眯着眼睛打量了好半天,还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这个时候能前来探监的,他想着应该是他上封派来的。
他心下一喜立刻站起来,双手抓住栅栏问:“你可是孔大人派来的?怎么样?孔大人怎么说?我是无辜的。都是那个王金玉,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得到了这个县令之位,并且还污蔑我……”
陆宁还没说话,王大公子认出他来了。
他连忙打断王光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