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毛叔、柳叔是把兄弟?”区夕迟问。
“不是他们三个,还有几个呢,都是原先咱们矿的科长和副科长,现在有的去了别的厂矿,有的到了局机关,咱爸年龄最大。”夕远还想说,妈妈打断了:“别管大人的事,你也上初三了,把学业弄好,别整天打架,我在学校里也经常听别的老师说你,仗着你大武叔和黑小哥总欺负别人。你以后还要上高中,上大学的。”
“是,秦老师。”夕远有点不耐烦,低头扒拉着饭。
“秦老师,新年好,区科长在家么?”初二的早上,夕迟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和妈妈说话。
“在家,昨晚上喝了点酒还没起来,赵老师你在外屋坐一会。我去给你喊老区。”
“不用了,我中午再来吧。”
“赵老师吗?你等一下,我这就起来了,你先在外屋坐会。”区中和也被吵醒了,听出外面是小学教语文的赵爱国,“你还是想问你分房子的事吧,你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你是去年转业回来的,部队上三年是算工龄的,那也不到五年,你上过两年高中,也没有学历,怎么也轮不到啊。”
“区科长,我今天是过来给您和秦老师拜年的,没有别的事!”门外赵老师的声音有点紧张。
“爱国啊,你怎么还拿东西,你过来拜年就有这个心了,东西你要拿回去的。”区中和走到外屋看到了赵爱国带来的东西。
“区科长,也没什么值钱的,都是我妈前段时间回东北带回来的点老山参和两支鹿茸。”
“爱国啊,你坐啊,站着干什么,夕迟在学校里也总给你添麻烦。”区中和招呼着,“你的事情我年前和富矿长说过。你的情况很特殊,虽说工龄短,但是立过功,为国家流过血,这一点很重要。学历嘛倒不是很要紧,大家学历都不高。这样吧,等春节过完,干部楼建好了,我们这批人要搬过去,中层正副科级、高工乱七八糟的能腾出二十几套房,我给你插个队。你也想想你想要谁家退下的房子,生产科毛科长家的那套不行,有人提前打招呼了,财务柳科长家的是楼房你也轮不到。你自己回去琢磨吧。”
“区科长,听说年后您做主管行政的副矿长了,您这套房子不知道有没有别人抢了,没有的话,我就和您先约上吧。前两天我妈从东北回来说我舅舅他们套了两支雪貂,没处理好皮子呢,等处理利索了,给您拿来看看。”
“爱国,没有明确的事情不要乱说,你也是党员,组织纪律不能忘。你回去替我谢谢老太太,她腿脚不好,我年前把她调到咱们矿五金仓库了,相对轻松些。你爸等我年后安定下来再看看,看能不能从镇里调矿上来,到供销上去,不累,工资也高些。我去洗个脸,你先坐坐!”说完站了起来。
赵爱国也马上起身:“不坐了,今天初二,老婆要回娘家,还没准备呢。”
区中和拉住赵爱国:“你等一下,我让秦老师给你拿两瓶酒,去老丈人家带上,也体面。”
赵爱国还在推迟,秦静已经拿了两瓶汾酒出来,硬塞给了他。
赵爱国走后,秦静问:“中和,你给他两瓶酒多少钱啊,他就拿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区中和略带些鄙视的笑了:“亏你现在也是老师,这老人参一看就是山里挖的,还有这鹿茸,都是好东西,再说我也不怎么喝酒,家里的酒都快放不下了。年后估计要搬家,这酒不好搬,让别人看见多不好,趁过年别人来拜年,你就拿酒当回礼能送出去多少算多少。等赵老师把貂皮拿来,给你弄个围脖,又好看又暖和。赵爱国其实挺不错的,当兵之前上了高中,在矿务局中学学习还挺好,84年听说边境又有大动作,报名参了军,前年受了伤,立了二等功,去年回来给安置到了学校。可惜腿现在有点拐。这人孝顺,对人也挺忠心的。”
这些天陆陆续续来拜年的人多了,夕远早早又出去了,夕迟坐在窗前写着作业,时不时的听听外面的谈话,大多是恭喜爸爸当副矿长,也有来求帮忙的,分房子,调工作。几乎是前脚人刚走,后脚就有人来。
做了几页作业,吃完中午饭,妈妈在收拾客人们送来的东西,有不少是各地的土特产,零食堆在写字台下面的一个箱子里,夕迟各色选了些塞到小挎包里,背着包出去了。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妈妈在问:“晚上回来吃饭么?”夕迟拍了拍挎包,“不了,我有地方吃饭。”
夕迟一个人到了山洞,找了个阳光刚好能照到的地方躺下,开了瓶健力宝,懒懒的晒着太阳。没多会就睡着了。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什么动静,夕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小美和楞小进来了,小美一进洞就说:“我就知道你在这,我去你家你没在,路上碰到楞小估计你在这,我们就过来了。一会大春也过来,我们可以打麻将了。”果然没多会大春和张勇背着个包来了,倒出来好多吃的。
夕迟把自己的吃的也倒在箱子里,说:“你们正好四个人,我出去转转,吃晚饭我过来。改天弄点杂草堵洞口,我们总进进出出,门口的快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