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倒不见得,这些佣人在顾府处事多年,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他们在我们面前,就像透明人似的。就算有人想对他们威逼利诱,也很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行事,他们根本不会去冒这个险,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
王凌昭见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忍不住发表见解道:“这几天正是筹备婚礼最繁忙的时候,府内的人手是不够的,也有一部分被他们临时叫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人多事杂的,人员管控上多少有些松懈。但好在这些人查找起来并不麻烦,一问他们便全都知道了。然后高队长再问问侍卫们,这几天有什么行踪诡秘的可疑人员!”
高晟当即回应道:“七小姐放心,我一定把事情问清楚了!”王凌昭对尹子默说:“府内的人员调度,一向是由方管家负责的,尹组长你等会吃完早餐,和他去核实一下相关情况!”尹子默说:“好!”
冷昀最先吃完,稍作休息,说:“还不知道顾小姐情况如何?我想现在去看看她。”王凌昭说:“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出事这天早上,王凌昭派人把杜鹏一家三口从井园巷接了过来,他们得知丽人居遇袭一事,震惊不已,未曾想到眼看婚礼就要如期举行,结果到了这个节骨眼犯上这事,当真流年不利,好在看望过顾梦舒,见她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方放了下来。杜文轩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一夜之间仿若从天堂跌入谷底,但又不得不默默承受这一切。
王凌昭和冷昀一踏入丽人居,看见采青风风火火的向她们迎面走来,相互问好后,王凌昭说:“干嘛去了?”采青头也不回的答道:“去外面帮小姐拿药。”
她们这才来到正厢房,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落在房间内,映照出一片柔和的光影。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是花香和药草的混合气味,让人感到舒适宁静。
一张红木床榻置于房间中央,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锦被和枕头,顾梦舒躺在那床塌上,杜文轩正陪侍在她身边,和她细声说着话。她身着淡蓝色的细棉睡衣,衣袂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摆动。她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轻轻落在苍白的面颊上。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手指纤细且微微弯曲,像是正在轻轻握着一把无形的琴弦,弹奏出无声的旋律。她的双眸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从那双眸中,似乎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静与坚韧。
走进房内,王凌昭说:“表妹,你看谁来了!”听到声音,顾梦舒水汪汪的大眼睛朝她们看了一眼,冷昀已轻手轻脚行至床前,目光中带着慰问和疼惜。
顾梦舒轻声道:“劳烦冷小姐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别这么说,我们之间何须客气。”
冷昀说:“现在感觉如何?可曾好些了?”
顾梦舒虚弱答道:“就是觉得胸口有些闷!”
冷昀怜爱的看她道:“好歹才刚缓过劲来嘛!等你再好一些,出去走走就好了!”
顾梦舒秀声秀气道 :“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冷昀帮顾梦舒理了理被子,说:“你一定要好好休养,需要什么就告诉大家。”
“嗯!我会的,你也要多保重身体。”顾梦舒关切地回应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冷昀看到顾梦舒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挪开步子正欲走时,顾梦舒道:“冷小姐,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很感激。”
“不用谢,应该的。”冷昀柔声细语道。
杜文轩亲呢的在顾梦舒耳畔叮咛了几句,站起身道:“我送送你们吧!”
杜文轩一直把他们送到丽人居外,王凌昭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岂能不知他的心思,说:“杜先生有话直说吧!”
杜文轩说:“这伙匪徒到底是什么来历?梦舒与她们无冤无仇,为何下手如此毒辣?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王凌昭带有几分愧疚道:“说来是曹远航一案留下的祸患,曹远航想杀我未能得逞,所以才挟持了表妹泄愤。但我想这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以曹远航的能力,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一人策划的。曹远航只是他们借刀杀人的工具,但这件事开始有了头绪,相信事情很快会真相大白。”
杜文轩说:“这桩案子听起来确实没有想象中简单,我觉得他们没有得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行事也要万分小心。”
王凌昭无比坚毅道:“多谢杜先生对我们的关切,这伙匪徒在覃州几年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新帐旧账一并清算。”
冷昀冷冰冰道:“杜先生就不要过问此事了,现在你最要紧的事,就是照看好顾小姐!”
杜文轩经她一打岔,哑口无言,王凌昭左右逢源道:“我看杜先生的本意是好的,换作谁遇到这种事多问上几句,都是无可厚非的。但话说回来,冷昀说的也没错,杜先生毕竟是一介书生,有些事还是不要卷进来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