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快起来。”蓁氏拉起女孩,用帕子擦拭去她小脸上的泪珠。随后赶紧吩咐仆妇去收拾屋子。
三言两语,女孩定住云家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云礼,快快领着小姑娘进屋,大雪天待在外面可是会着凉的。”
“遵母亲大人之令。”云礼朝着蓁氏调皮地拱手行礼,乐滋滋地拉着女孩进了向前走去。
“皮猴,你可是越发没个正经了。”
看着云礼稚气未脱的云礼脸上的乐颜,蓁氏打趣地笑了出声。
落后云礼半步,女孩疾步跟上,她没想到定住的事竟意外的轻松。转过回廊,经过花园时,女孩忽然顿了一下,看着花园架子上还未来得及收的雪白青鬃狼皮,一丝悲凉之情一闪而逝。
察觉身后之人止住了脚步,云礼回头,“玲妹妹,怎么不走了?是哪儿疼痛吗?”
"没,没,是我的脚滑了一下。大哥哥,我们快走吧。”
说罢,云礼和女孩快步向堂屋走去,再未曾回头。但女孩细心的发现云礼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她心中不禁狐疑,这样的人家真如族中传言般道貌岸然,残忍噬杀吗?不,不对,他们再怎么表现得仁义良善那也是对同族之人,与她们何干。
行至堂屋门口,便听仆人扯开嗓子,朝着大门禀告道,“老爷,大少爷和夫人来了。”
此时,云礼已经拉着女孩进屋,朗声说道,“父亲,您看儿子带来了谁?”他语气中不掩欣喜。
云然看了看云礼,目光又在他身后的女孩身上停留片刻,扶着胡须问道,“礼儿快莫要卖关子,速速与为父说来听听。”
“咳咳”云礼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好好介绍一番。
这时便听蓁氏的声音,“这女孩是礼儿刚认的妹妹,唤作玲儿。”
之后,蓁氏便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云然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会,认真看着女孩,“既然是礼儿执意认定的妹妹,那大年初三过后开祠堂时便将玲儿加入族谱。丫头,你可有不同想法?”
“云礼在此代玲儿谢过父亲。”云礼插嘴。这样,以后读书玩耍就都有个伴了,浑然不知进族谱这么大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女孩眼中的挣扎一闪而逝,随后她立刻跪下朝着云然三拜,“父亲,女儿无异议。”
“父亲?父亲……,嗯,真是个狡猾的小妮子。”云然咂摸了一下,眼中欣喜之情不言而喻。
“哪里狡猾了?明明是个机灵的小姑娘啊。“蓁氏帮忙说话。
女孩被云礼扶起,她看着屋子里其乐融融的画面,感觉一阵恍惚。这么重要的事,居然就这么定下来了。上了族谱,她以后会姓“云”,会和他们一样冬天保暖,夏天纳凉,顿顿饱食,和人类一起生活,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东躲西藏,苟延残喘度日了。
就在大家庆贺家中新添一员时,门外传来仆从的声音。
“老爷,夫人,水烧好了,小姐可以洗漱了。”
随即,蓁氏领着云玲去了南厢房的里间。环顾四周,屋内陈设干净清新,靠窗是一张八宝架子床,垂挂着里外两层粉蓝色纱帐。床边是雕了花的精致黄梨木妆台,摆满了胭脂、香粉等小盒子。厢房中间是一张书案,置有笔墨纸砚等。
轻轻嗅之,便可以闻到室内一丝清甜的幽香,恬淡好闻。
真是偷偷端详了一下女孩,将她吃惊的样子揽入眼中,说道,“玲儿,这间厢房是你以后的闺房。屋子没人住,刚刚令人打扫了一番。以前是打算为礼儿他妹妹留着的,不想一直没能如愿,你来之后正好填了空缺,也算是了却了我和你父亲这几年的念想。”
云玲转头,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母亲,以后我会替您未曾到来的女儿好好孝敬您的,您和父亲以及礼哥哥救了我,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报不报答。”
蓁氏假装嗔怒,随后有些怅然,“我和你们父亲的愿望就是礼儿能继承你曾祖父遗愿,立身朝堂,上能规劝君主,下能安一方百姓。礼儿的祖父当年身披鹤领绯袍,头戴獬豸冠,脚踩分梢玉履,以法正己正人正君。他人谈起,无不为其气节拜服。
“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蓁氏偷偷抹了一下眼角,“不过玲儿今日到来,我呢,自然希望玲儿你健康长大,嫁个好夫婿,一辈子平安喜乐。”
云玲仰头,“母亲,我会平安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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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面,套着一个净房,平日里用作洗漱。
蓁氏拉着害羞地女孩进了净房,帮忙褪下了云玲的灰布条,然后才浸入浴桶。旁边的仆人想来帮云玲清洗 ,被蓁氏制止了。这是她刚认得女儿,她想好好了解一下。
随后,蓁氏拿起一旁的皂角打算替云玲搓洗,看到云玲背上两道伤痕,好似箭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