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拎着篮子出来。妇人走到槐树旁跪坐，把早早做好的贡品从篮子里拿出来排成一排，双手合十，脊背下压，额头贴地，就这么扣了三个头。
翠绿的枝条慢慢抽长，缠绕上妇人的指尖，苍老的声音钻进妇人的脑海。
“问柳，把东西拿回去吧。”
槐爷说的很慢，说几个字，缓几个字。可这些话落在问柳心里却激起了千层浪，妇人立即红了眼眶，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嗓音颤抖。
“槐爷，我知道不该拿祖上的荫德绑着您，可是···可是我法力低微，做不了什么···槐爷求您了！求您了！”
妇人说着又要往地上磕，枝条一把托住妇人的身体，把她拉起来。又蹭了蹭问柳有些白的发，偶尔蹭到额头，有些糙，像长者的手。
“问柳，这回的东西···不简单，老头子我啊，年纪大了，没多大本事，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枝条掉了个头，一把攥住一小把枝条，用力一扯，墨绿色的汁液顺着断口流下来，溅湿了衣摆。妇人颤抖着伸出手，想捂住断口，却怎么也捂不住，只是让汁液不断顺着指缝滑进衣袖里。
槐灵把掉在地上的条条拱到她怀里，原本苍老的声音瞬间就像漏风的风箱一样残破。
“把这些绑起来···带到西边的林子里···烧掉···”
踩着余音，枝条垂落，原本的苍翠逐渐褪去，树干也染上死寂的灰。问柳小心的把枝条抱起来，贴着额头，郑重地叩首，滚烫的泪融在土里，嗓音哽咽。
“爷爷，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