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摆放浪漫烛光晚餐,金属底座嵌入台面两侧,设计简约又不落俗套。
顾离辰坐在轮椅上,白衬衫顶端两颗纽扣解开,熨烫过的卡其色西裤整洁,修长手指握着刀叉,切下小段芦笋放在口中细嚼慢咽。
吃饭时间到!
闻到肉香妘苘馋得流口水,路过餐厅意外发现桌面有两份食物。
从前顾离辰可不喜欢和她一起用餐,也不喜欢穿突显正式的西装。
“保姆做了两份,一起吃。”
顾离辰睨了她一眼端起高脚杯,淡色的唇轻贴杯子边缘,红酒为柔软嘴唇增添诱人色彩,上下滑动的喉结有些许色.气。
妘苘神经反射,指尖敲了下睡裤,笑面嫣然,“好啊!”
她把放在远处的羊排、红酒端到顾离辰身旁,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刀叉享用美食。
熟悉玫瑰香钻进顾离辰鼻腔,香气顺势而上,将他绷紧的神经当琴弦来回拨弄,靠近她的半边身子像过电酥麻。
她从日料店出来后消失了,到处都没有她的消息。
这几天她去了哪儿?被哪个男人金屋藏娇?做了什么?
像他们这样享用烛光晚餐,还是更加深入的……
妘苘不懂餐桌礼仪,顾着把食物切小放进嘴里。吃相不狼狈,还有慢悠悠的风情。
斜眼瞄到放在轮椅上的手,难以察觉的颤抖像做了亏心事。
她露出笑容,没什么特殊含义。端起高脚杯轻轻摇晃,酒红色液体似海浪掀起波浪。
顾离辰窥视杯口的红色唇印,丝丝纹路网住他的心,心口白衬衫跟着跳动。
他渐渐入迷,没发现红酒不再摇晃。
妘苘倏地站起身,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隔着薄薄皮肉捏开牙关,强迫他张嘴,使出蛮力将杯中红酒灌进他口中。
汹涌酒液四处流淌,顺着口鼻、沿着下巴弄脏干净的白衬衫。
顾离辰猝不及防,呛得直咳嗽,闭嘴挣扎,怒目圆睁。
妘苘随手扔掉酒杯,脆响过后玻璃碎了一地,奢侈品瞬间变成破烂。
“咳咳!”
顾离辰胸口剧烈起伏,像要把肺咳出来,双手死死抓住妘苘胳膊,恰巧按住还未痊愈的伤口。
妘苘闷哼一声,上半身倾斜靠近他。
近在咫尺的高耸.胸口也有玫瑰香,在脸埋进去前顾离辰扯开她的身体,耳根发热,眼神飘忽看向地面恶狠狠道:“荡.妇!”
有力手指隔着睡衣戳进纱布,妘苘疼得流冷汗,眼前出现重影,忍痛抬起右手拍在顾离辰脸颊上。
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离辰抬头,目眦欲裂。
妘苘看着他笑,居高临下,稳操胜券。
“酒里有什么?”
顾离辰张口结舌。
“你故意当着我的面喝红酒,想让我以为酒很安全。可从你邀请我共进晚餐那刻开始,我就没放下过戒心。”
顾离辰的心脏像被密密麻麻的针刺了,他的算计在她眼中像小孩过家家。
“做事之前要先了解敌人。”妘苘甩开他的手,侧身对他,隐藏流血的手臂,“你身上没有半点你父亲的样子,荡.妇也对你没兴趣。”
巨浪将已经站在悬崖的顾离辰卷入深海,他不知道妘苘什么时候离开。
身体坠入有玫瑰盛开的漆黑海底,越挣扎玫瑰藤蔓绑得越紧,坚硬茎刺扎进身体,释放有毒且上瘾的香气。
他像行尸走肉坐着轮椅回卧室,轮椅压过地面两滴嫣红血迹。
车轮滚动,血迹渐渐变浅,最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