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回到食堂，她妈和她妹已经蒸了四锅馒头了，今天晚上是够了，明天早上怕是不够，还得蒸两锅。
林慧吃了1/4个馒头，大葱蘸酱吃了点，就开始忙活。
两个孕妇把菜搬下来，晚上做大骨头炖土豆，猪肉炒豆角，菜得先择好。
周向文四点多钟就过来了，和其他人不认识，也就认识林慧，简单地了解了一下食堂的情况，就开始炒菜。
看人下菜量，周向文有一套。
李信春烧火，换林慧娟顺菜。
五点多钟饭熟了，装在两个特大号饭盆里，几个人就开始打饭。
五十多号人，都涌过来场面还在很“壮观”的，这种饭好打，要什么打上两勺就是，不用手抖。
馒头自拿，就一个肚子，没有浪费的。
外间三间，是饭桌，职工吃饭的地方，靠几个小窗口能看见糙老爷们豪迈的吃相。
有人拍了一下桌子，把几个女人吓了一跳：第一天就闹事？
周向文波澜不惊的，“别害怕，有的男人是性情中人，说话比较直接，看起来粗鲁，其实没什么。”
林慧庆幸，她决定找个男厨师是对的。
拍桌子的人走了过来，三十多岁，脸色黝黑，此时黑中又透出红色来，林慧怀疑他喝酒了。
“今天的菜是谁炒的啊？”
林慧是负责人，出了事她不能往外推，她堆起笑容问：“这位老师，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为你们做饭，哪里有意见尽管提，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马上改。”
男子连连摆手，“不是做的不好，是做的太好了，我干筑路工人快十年了，都是把我们当猪养，这是第一次有人拿我们当人！”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为什么这么说呢？土豆是最常用的食材之一，别人做都是大盆子洗几遍，剁成丁就下锅炖了。
这么炖的优点：省事。
这么炖的缺点：牙窝洗不干净，吃起来牙碜；皮肉分离，很碍眼。
还有豆角，这是季节性蔬菜，又不喷农药，虫口就多，做菜的时候再不挑，菜里面连虫带虫屎。
林慧她们不是这么做的，土豆削皮，豆角的虫口都掰掉了，所以干净。
林慧趴在窗口，笑着说：“我知道大家工作辛苦，让你们吃好喝好就是我们的责任，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我叫林慧。”
“为你做饭的师傅是这位男同志，他叫周向文，有哪里不合适，也可以跟他提……味道不用担心，他在国营大厂待过，不是我们自夸，饭店的厨师手艺不见得有他好。”
“好嘞，领导办事敞亮！”
“我可不是领导。”
……
第一顿饭算是个开门红，这让一直忐忑的林慧暂时放了心。
两样菜都剩了约摸有三人份，林慧吩咐几个人就着馒头吃点，晚上回去可以少做一个人的饭。
清扫工作还没做好，周向南就骑着自行车来接林慧了。
周向南认识周向文，两个人还站在一起说了一会话。
林慧路程远，乔大美就催着他们赶紧走。
“把门锁好。”
“知道了，你看谁不靠谱？”
林慧就穿上一件稍厚一点的衣裳，拿起自己的包，跟着周向南走。
“第一天怎么样啊？”
“累，万事开头难，相信有经验了就不难了。”
林慧还说起于连花的事。
“她又闹事了？”
“不是，我回周庄找周向文，还买了菜。”
“以后买菜不用你，我帮着买。”
“真的吗？”林慧太激动了，忍不住掐了两下他的腰。
周向南吸了一口凉气，“当然是真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孩子的爸爸。”
“不用特别强调了，你儿子别人争不去。”
周向南还一本正经地讲理，“没生下来谁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你这见天说儿子，要是生下来是闺女，她可要生气了，所以别这么说。”
在那一世，儿子都给她生孙子了，还能有假？林慧说习惯了，顺嘴就说出来了。
“你难道不希望是儿子？”
“儿子闺女都行，一儿一女更行。”
“不可能了，就怀了一个，你们男人不都是重男轻女吗？”
“都是自己的孩子，干嘛重男轻女？等她懂事了，她会伤心的。”
这倒是，林慧是因为知道自己生的是儿子，要是不知道的话，她是不会说是儿子的。
“你爸妈不重男轻女吗？”
“不。”
“他们那一辈人，这么开明的不多了。”
“我妈……喜欢姐姐，晚上睡觉搂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