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呀?”
苗香哭笑不得,摸着成田的丸子头。她转着眼珠子,透着沧桑。
“我们已经离婚了。”
“啥?你就这么离了?啥也没带,孩子也不要了?”
要怎么说不会聊天祸国殃民呢?苗香摸着成田的头使劲向下一压。
“哎呦呦疼。”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说话真难听。”苗香鼻子都气歪了。
“了解…我知道这应该不是你主动离开。一定是使命!对,使命这个词是我来地表这么多年学以致用的一个词儿。”
“那你说一说怎么学以致用的?”
小泡芙扒拉扒拉被压的丸子头。“你看我本是地表的鱼,因为核污染蔓延,鬼使神差的通过神秘隧道,又进入冰冷的莫迪窟。经受非鱼一般的待遇,等待契机,你们来救我。经过生理死别,分久必合,我们又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神奇的再一次相遇,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啊?”
苗香看着眼前这非人非鱼的细胞,“你说的这个叫缘分,不叫使命。”
成田突然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注解这个词。
“使命呢,就是要割舍自己原本顺理成章拥有的。而在命令的趋势下,经常是为了大局而屏蔽小局,通常实施的拯救行为。”
苗香一字一句的讲给成田听。说完,成田目不转进的盯着苗香。
她嘴唇开始颤抖,一股热泪,至上而下,流淌至嘴角,试图掩饰这种颤抖。
但是,滚热的泪水已经暴露了她痛彻心扉的无奈。苗香下意识的转过头,不想让成田看到自己的软弱,要想把头扭过去。成田用厚重的手臂横着抱住了苗香。
“苗姐,我懂了,你别说了,我不想让你难过,不想…”
从前本是一条海里的鱼,他怎么会懂得使命的含义呢?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事事难料,是他们硬生生的把它逼成了一个非人非物的细胞组织。
两个人宣泄着情绪,又喝了点小酒,苗香举着酒杯,问成田。
“我也纳闷了,你和那位追随你到人间的微生物老公什么情况?你这都离开家几天了,怎么没见他找你?”
“都老夫老妻的了,哪有那么多担忧啊。再说我和他本质都是微生物细胞,即死不了,也没有人类的情感。都是原生宿主的情感贯穿躯体和心理,脑子里是不注入情感的。”
“嗯,理论上没错,好在你们大小是个人,如果让你重新选择,比如。你会怎么选?”
“嗯,我还是想做回鱼…”成田声音有些发颤,让人感到一股心酸。
“对了,你有没有回家看看他吗?他才不到1岁,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想他此刻应该最需要你在身边。”成田一副尊师重道的模样。
“不如这样,大家都休息了,我们从窗户悄悄爬进去,让我看侄子一眼。”
苗香没说话,揣测着什么。
“成田我问问你,你那个老公,每天都做些什么,你清楚?”
苗香一边从手里拿起芯片浏览着什么。
“他拿着退休金,每天过着逍遥的日子,我也不管他,但是这段日子我特别关注他。”
“哦,发现什么了吗?”
“每天在小区里晨练,回来浇树,整枝,做一日三餐,下午就去图书馆或老年活动站下棋,打球…”
“没跟什么人接触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