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蹭饭也是不容易。
顾莘莘能赶他么?当然不能。
自上次在农庄强吻了一回后,谢栩再没用过强,两人相处也很少再提那档子事。只要不提那些事,顾莘莘还是好相处的,不谈男女关系,两人过去一路扶持,妥妥地革命
情谊,来蹭几顿饭怎么好拒绝,再说,现在的戍北候可是陛下眼前红人,难道她还敢赶他出门么。
是以他每次来,她都和和气气招待。
而谢栩每次吃完就走,并不多打扰她,或许他有自己的事要忙,顾莘莘也不留。
如此大半个月,谢栩零零碎碎来顾莘莘这吃了五六顿饭,然后隔了好些天,便再没看到人。
顾莘莘先头没起疑,但连着六七天不见人后,不止她,连阿翠都纳闷了,“侯爷怎地这阵子没来?过去两三天便要来一次的。”
可不,不仅要来,阿翠还得备他喜欢的菜式呢,谁叫他现在是侯爷。
顾莘莘道:“没来定有没来的原因,或许他想通了。”
顾莘莘想得是,许是这些天两人都太忙,聚得时间少了,他就想通了。又或许过去是患难与共太黏糊,导致彼此有种习惯地依靠感,他才认为自己中意她,现在见面少了,他冷静下来,加之回京城接触新的人和事,对她就看淡了,想通了。
这样也好,日后能和权臣大人回归正常朋友的位置,是她喜闻乐见的。
不想这想法还没持续多久,几天后,一大列马车驶向顾宅,浩浩荡荡停在顾莘莘家门口。
顾宅并不大,顾莘莘买它只作为一个京城暂居点,不过两进出的院子,住她跟阿翠并几个下人刚好,可这马队一来,好家伙,浩浩荡荡把门外道路挤满了。
顾莘莘闻声出去,见谢栩穿着官服,鲜衣怒马,在马车最前列看着她,他身后头跟着好些个亲卫与小厮,架势颇大。
“你这是做什么?”顾莘莘不解。
谢栩道:“接你回侯府。”顿了顿补充说:“戍北候府。”
原来天子这些天除了召见谢栩,还给他拨了专用的戍北侯府!谢栩回京后,先是住在自己过去买的宅子里,只是个小宅子,陛下得知后,联想谢栩如今不仅是功臣,更是封了侯,该有正儿八经的府邸,便立马拨了个府宅,是过去某亲王的府邸,几进几出的大府邸,富丽建筑,还带豪华庭院与假山湖水,奢华精美,再度引起来朝中艳羡。
而这些天谢栩没出现,正是在布置侯府,陛下大方,新侯府几乎拎包入住,但许多小细节总得主人去操持,故而这阵子谢栩除了官场上的应酬,其他时间都在置弄宅院,一切备好了,才来接顾莘莘。
顾莘莘的反应是惊讶的,想了想,道:“谢侯爷,我先恭喜你乔迁之喜,但这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吧,你接我过去做什么?”
谢栩似乎对她那句客气的“谢侯爷”不满,下了马道:“你是未来的侯夫人,我自要接你进去。”目光扫扫顾莘莘的宅子,道:“况且你这宅子也简陋了点,还是跟我回去吧。”
顾莘莘脑壳大:“等等,什么侯夫人?你又瞎说,我不跟你回去!”
她一口否认,谢栩立马沉了脸,正要说话,顾莘莘拉住他衣袖,她看一圈士兵都围着,附近还有不少街坊邻居悄悄从门缝里伸出脑壳偷看。
大庭
广众不宜谈私事,也担心传出去影响戍北候的风评,顾莘莘道:“我们进屋说。”拽着谢栩进了屋。
两人径直穿过院落,进了屋里,把门关上。
房里再没有他人,便连阿翠都没让跟来。顾莘莘看着谢栩道:“你怎么又提这回事,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呢!”
谢栩定定看了她一会,道:“我以为你想通了。”
这阵子及回京城的一路,他没有再提那档子事,也没再逼迫她,便是打算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接受。
他以为给的时间够长,她总该想通,便借着皇帝赏了新侯府的事来接她,结果顾莘莘压根把这事忽略了。
岂止忽略,顾莘莘是直接否掉了,两人的想法南辕北辙,她以为他想通了可以放手,彼此还能继续做革命战友,他以为她想通了,肯答应自己……
于是,就这么杠上了。
顾莘莘道:“反正我不跟你回去。”
“那你要怎样才能跟我回去?有什么要求,或者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谢栩尽量放平心态去说服她。
自己心仪的人,端着宠着哄着也不能放弃。
“我没有要求,我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谢栩皱眉,“莫非,你还喜欢阿琴曼?还在想着他?”
“不是……”顾莘莘道:“你要真实话实话,我其实也不是喜欢他,我是喜欢他这个类型。”
“什么类型?英俊潇洒,才华横溢。”谢栩说:“你看到了,我完全可以满足这两点。或者,除了这以外,你还觉得我哪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