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程九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带她回顾家？”
顾明远诚实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程九不由自主地带入了唐静：“她在顾家能活几天？你能保证顾家不会动手？！”
“顾家要是想要灭口，在顾家哪有外面方便。”顾明远一语道破：“唐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在省城也算得上是书香名门。只要娶了唐静，这事就算翻篇了。”
程九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远远观察着唐静。
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怜悯来，却又说不上。
唐静冒着生命危险在顾家沉湖，最后却还要嫁到顾家去。
顾明哲将她甩开后却又不得不明媒正娶。
这一切是他们想要的吗？唐静未来的生活真的会变好吗？
“我来跟唐小姐解释吧。”顾明远想要打开病房的门，却被程九拦下。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此时说这种话，恐怕……”
顾明远点了点头：“也好，我派人在这里守着。”
“对了，刚刚来的人……”程九话还没说完便自觉噤声。
远处，顾明哲一行人逐渐走近。
顾明哲刚在顾大帅处受了一肚子气，脸色不是太好看。
顾大帅痛骂了这个大儿子一顿。顾明远这个不成器的在外面拈花染草他是知道的，没想到顾明哲，这个他最为器重的、正人君子的大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还逼得人家姑娘溺死在自家花园里。为了息事宁人，让大儿子娶她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家家大业大，无非就是添双筷子的事。
顾明远打招呼：“大哥来了。”
程九此时虽愤懑，却也只得微微作揖：“顾长官。”
顾明哲似乎有些诧异：“程九爷也在？”
程九刚想张口，顾明远替她解释：“程九爷是医生，你知道的。”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程九爷刚刚在与主治医师讨论病情。”
顾明哲心领神会，他赞许地看了顾明远一眼。
顾明哲想要开门探望，却被程九拦住。
“顾长官，从医生的角度来看，唐……患者目前需要静养，不适合进行探望。”
顾明哲面露不快，但也只得悻悻离去。
病床上的唐静还不知道，此时顾大帅已经派人将一纸请柬送到了唐家。
唐家父母有些不知所措，唐家与顾家向来没有交集，却又无可奈何地应下，周五晚前往顾公馆“小叙”。
医院，顾明哲带着顾明珠离开，唐静也在程九的安抚下逐渐熟睡。
顾明远轻轻敲了敲玻璃，示意程九出来。
程九蹑手蹑脚走出来，悄悄带上病房的门。
“我送你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顾明远开门见山。
程九下意识想拒绝，但一想到，如果被赵天虎知道自己被卷进了顾家的丑闻，还不知道会如何细细盘问，便点了点头，跟上了顾明远的脚步。
“最近怎么样？”顾明远主动抛出问题。
“什么怎么样？”程九还沉浸在今天发生的事里。
“你、赌场、青龙堂……怎么样？”
“噢，”程九回过神来：“不怎……没怎么样。”
程九自从下定决心要专注事业后便开始核查每处商铺的经营状况，发现了不少问题，却因为专业不对口而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能维持现状的同时小打小闹地调整几处。
倒是程天近几年耳濡目染了不少，能助一臂之力，也承担了大半的责任。
程九坐享其成，倒也乐得清闲。
“不想做医生了？”顾明远见她兴致不高，便开门见山地问了。
“做医生？”程九迟疑。
“前几天不是还闹着要去江北做医生？”
“哪有那么容易，”程九一下愁眉苦脸起来：“在江城还要看赵……赵舵主的脸色，况且我是学外科的，大家对西医的接受程度也不怎么高……”
“没问你这么多，”顾明远不想看到程九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问你还想不想做。”
程九还蒙在鼓里：“顾长官的意思是……”
“军医院的外科，最近空出了几个位置。”
程九仿佛只高兴了一瞬间，随即便将信将疑：“让我考虑考虑。”
车子开到了青龙堂：“想好了吗？”顾明远转头问程九。
看程九还半信半疑的神色，顾明远更进一步：“就当帮我的忙。”
程九疑惑：“这话从何说起？”
顾明远看着程九的眼睛：“江城，太平不了几天了。”
程九的嘴巴微微张开，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