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奚淞清随意转了转在一货摊处停了脚步,拿起摊上的一支玉石簪子巧了起来,那摊主见了立马热络起来道:“公子好眼力啊,这玉石簪子是我家老头子从豫州淘来的真品,这才刚摆上不久呢。
一旁的宋沿暃凑过来看了那簪子道:“这簪子真好看,公子你看他是款式也是竹节的,正巧公子喜竹呢。”
那婆婆乐呵呵道:“那这簪子确实与公子有缘了,我家老头子也说呢,玉养人,公子这般温文尔雅更应带着了。”
“婆婆我瞧你手上那个玉镯子也是不错呢。”宋沿暃笑言。
“这个啊是我家老头子给我淘的,我这一来二去的把这好玉磕着碰着了也白浪费这东西,但他就是不听非要我带,还说我不带他就和我闹绝食。”
“婆婆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那,我家老头子来了”。只见那婆婆笑容满面的看向一处,年纪不大的叔公过来轻揽着那婆婆的腰,朴实的脸上扬着笑容对主仆二人道:“公子买簪子吗,这簪子是昨日出来的新品,公子若是喜欢不妨试试。”
奚淞清笑着摇摇头将玉簪轻放下道:“多谢,不必了。”于是便迈步走了,身后的宋沿暃不解的问道:“公子,你不喜欢吗?”
“不想要了,你不饿了吗,去吃饭吧。”见奚淞清并未想多言,宋沿暃到远处买了两个糖葫芦,回来便递给奚淞清一个“公子这个好吃,吃点甜的就不想不开心的事了。”宋沿暃知道他家公子心中压着事,但不愿告知旁人就连他也不知奚淞清为何身上总有烦闷的影子,所以他想是不是吃点甜的,他家公子就会开心一些了。
奚淞清微愣,接过,看着那裹着糖衣的山楂丸,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糖光。宋沿暃在一旁催促着,奚淞清终于妥协的咬下一颗来,顿时口中甜腻。“难怪你爱吃。”奚淞清无奈笑笑,再度领着宋沿暃逛着。
不知过了多久,主仆二人停在醉仙楼前。进门便见楼中一片繁荣景象,即使是大早,楼中也有不少人坐在桌前喝着面前清茶。
主仆二人走至柜台前,奚淞清悠悠道:“这醉仙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那掌柜的眼神转了转,看了奚淞清身旁的宋沿暃一眼,便朗声道:“公子谬赞,二楼有雅座,请您移步沁室,一会便有人过去侍候您。”
“有劳。”
二人抬步而上,宋沿暃推开沁室屋门,奚淞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楼下仍旧熙熙攘攘的街道。宋沿暃为沏茶递给奚淞清,奚淞清饮了口,不知看见了窗外的什么,对一旁的宋沿暃道:“小暃,王爷不知我们在哪,算算此时应该下朝了,你去楼下迎王爷上来。”
“哦哦,好。”奚淞清在窗边正看着楼下的宋沿暃,这时沁室的门被轻推开,奚淞清转头,那人缓步坐在距奚淞清不远处悠悠道:“好久不见,阿祈。”
段璋毅下了早朝回来乘车至街巷便下了车,连亲王朝服都未来的急换下便迈步向醉仙楼。见楼下宋沿暃正站在路边,在不远处向自己行礼。
微皱着眉头道“你家公子呢。”
“王爷。”此时二楼窗边清冽好听的声音响起,段璋毅抬头,便见那如仙下凡般的人儿此时正扬着笑脸望着自己,微皱的眉不自觉松开了。
至沁室推门而入,奚淞清也不起身,笑意盈盈道:“王爷,怎么朝服都未换就来了。”
段璋毅挥袍坐下,饮了口奚淞清新沏的茶便道:“来用早膳。”
奚淞清将门外的小厮唤来,点了些开胃的早膳。早膳被陈在桌上,量不多但胜在精巧,就连平时早膳用不了多少的段璋毅今日也多用了些。
待二人用罢膳,并肩下楼时。楼中不少人忙下跪向段璋毅行礼道:“草民拜见王爷。”
段璋毅淡漠道:“这是本王的王妃。”
底下的人再次行礼道:“拜见王爷,王妃。”
“嗯,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楼下的人这才起身,段璋毅看了身旁的侍从一眼,那侍从便将一锭金子给了掌柜并道:“王妃喜用你家早膳,这是王爷赏你的,不必谢礼。”
那掌柜颤颤巍巍的接下“本就是草民该做的。”
二人出门乘坐了轿子。上轿后奚淞清便凑近段璋毅道:“王爷今日这阵仗有些大啊,为何王爷来是我在楼上没听见动静?”
“本不想惊动太多人进楼前便派人吩咐下去了。”
“那为何下楼时又有了呢。”
“他们该给你行礼的。”
只言片语,奚淞清却听懂了。段璋毅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奚淞清现在是翊王妃,翊王殿下有的,翊王妃都该有,且不得被怠慢,即使是男妻,也是堂堂正正的翊王妃,身份地位尊贵,不容他人无礼。想必是一些闲言碎语被段璋毅听见了去,奚淞清日日呆在府中但并不代表他不知晓。身为王爷却娶男妻一事终究会被诟病,奚淞清本是不在意的,但他不在意的,段璋毅都替他在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