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顾长渊刹那间变了脸色，可掩藏在衣袖中的指尖有一些发白。
他堂堂的晋陵王爷，怎会对一个妇人有意？
也许是那一次，心中有些愧疚罢了。
顾长渊身子微微挺直，眼底掠过一抹遗憾之色，停了几秒才回答：“芸儿，勿要乱说话，薛姑娘她已为他人妇。”
徐芸愣住了，微张张嘴，却又闭上了。
刚才她看见的那一位笑靥如花的姑娘已是他人妇？
可为何未曾见她盘起妇人发髻呢？
顾芸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解，下意识问道：“渊哥哥，可是……可是芸儿方才瞧见她，倒是瞧着她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髻？”
顾长渊轻轻“嗯”了声，便噤了声。
他微阖上眼帘，心里回忆起初次见薛姑娘，她一头乌黑透亮的青丝，淡淡如墨一般，倒映入他的心里。
后来命人一查，却得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原来那一次同他一夜春宵的娇靥女子，竟是宣平侯府中的大奶奶。
但那一夜马车软垫上留下的一团暗红。
却是真真切切的。
顾长渊心里很是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解，本想着下一次再见时，同薛姑娘好好说说，若需要他的帮助，他定会全力以赴。
可方才所见，薛姑娘对他状若陌生人，似乎……似乎从未见过他似的。
顾长渊的心往下沉了沉。
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此时此刻，却对薛姑娘有点难以释怀。
这可能……
便是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关系。
顾长渊无声笑笑：“芸儿，你莫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