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蓁蓁问：“觉得怎么样，累吗？”
祁瑶立刻回答：“不累的！”
“那行。”钱蓁蓁与面前的阿淼对视，后者眨着眼睛，微微点头，她才说：“明天你就正式上工吧，做三天，第六天早上七点结束。除了每天15个白券，我还包你食宿。”
祁瑶惊讶，“食、食宿？”
“你还有别的地方能去吗？”钱蓁蓁指了指后门处的餐点小车。
祁瑶不敢置信，内心涌起狂喜。
“谢谢！谢谢！”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到后来声音里染上了些许哭腔，“真的太谢谢你了钱老板！”
钱蓁蓁又提醒她：“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在这里看到什么奇怪的情况，都不要放在心上，出去后也别告诉别人，能做到吗？”
“能！”祁瑶点头如小鸡啄米，“关于店里的一切事情，我都不会乱说的。”
事实上她孤苦伶仃的，也没人能诉说心声，就算她真的发现什么，又无意中在外头说了出来，那时候旅馆都已经走了。
钱蓁蓁要的也只是个态度，说完便放下碗筷，领着她去到厕所，介绍了洗漱用品的位置和使用方式。
“你先洗漱吧，晚上你就睡在……”
“睡在厨房就好了，我带了毯子。”
“行，那边也挺暖和的。”
等到祁瑶提着自己的行李进入厕所洗漱，钱蓁蓁也关上旅馆前门，开始收拾客厅和过道里的碎石跟沙土。
全部收进仓库后，她折好所有的编织袋放在了墙边，系统提示了收集进度——石材（88/300）、沙土（26.8/30）。
沙土快满了，钱蓁蓁走回柜台，在最下面的写的“所需材料”那里擦掉了“沙土”一项。
厨房门口，阿淼洗好碗筷，掀起防风帘向她勾手。
“怎么了？”钱蓁蓁走了过去。
他走到墙边，踢了踢纸箱。
“咯咯哒！”鸡叫传了出来。
钱蓁蓁讶异，“祁瑶带来的？”
阿淼点头，“得拿出去，会臭。”
确实，厨房里面不好放这种活物，钱蓁蓁在客厅里等待，在祁瑶出来之后告诉她：“你的鸡不能养在厨房。”
祁瑶拉了拉脸上的口罩，赧然地道歉：“对不起，因为那只鸡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当成贵重财物拿去厨房了。是蛋蛋弄脏了地面吗？我现在就去擦干净！”
“没有弄脏。”钱蓁蓁想了想，试探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帮你养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第六天付你工资的时候再给你。”
祁瑶愣了愣，手指用力抠着毛巾，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呼吸，说：“嗯，我相信钱老板！”
钱蓁蓁点头笑了，“那好，阿淼……”
阿淼抱着纸箱走出厨房，移过小车、木梯和竹架，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外面黑黢黢的，灯光照射出去，能看到落叶和泥土，以及前方带着尖棒的……栅栏？那是栅栏吗？
还有，客厅里不是堆着很多石头和沙土吗？为什么一出厕所就没了？都去了哪里？
祁瑶怔在原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身在梦里，哪还记得她的蛋蛋去了哪儿。
钱蓁蓁走到后门口喊了声：“阿淼，记得在鸡腿上绑根绳子，别跑走了啊！”
等到阿淼重新回来关好后门，她走到还在恍神的小姑娘面前，轻拍她的肩膀，“好了，现在去休息吧！”
……
第三天的四点，祁瑶又准时清醒了，她猛地睁眼，确认自己身处的地方是旅馆的厨房而非自己的家里，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聆听，外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们还没起床。
想到睡在客厅的那个名叫阿淼的员工，她不敢乱走乱动发出噪音，只能重新躺回了地上。可是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她只能慢慢熬，直到客厅传来响动，才一骨碌地爬起来收拾毯子。
等到钱蓁蓁爬下阁楼洗漱的时候，早餐已经做好了。
祁瑶问过阿淼之后（虽然没得到正面回答，只有一个无声的眼神），她从厨房纱橱里拿出剩下的冷饭，炒了个金灿灿的蛋炒饭，还拿出自制的腌菜，简单煮了个菜汤。
见到钱蓁蓁出现，坐在长桌前的小姑娘立即站起身来，“钱老板……”
钱蓁蓁挥了挥手，“早上好呀祁瑶！”
“早、早上好！”祁瑶好久没有和人这么快乐地说过早安了，忍不住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钱蓁蓁走到长桌面前，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