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
这个月魏家传出丑事,魏卓居然令房里的婢女怀孕了,成了山阴县世家子弟的笑柄……
幸好孙尚香送完信就走了,不然谢灵毓在她面前还需强忍着不动气。
刘瑧兰在信中还说道,她父亲刘澹念在旧情,尚未对魏家提出悔婚,但她自己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实在不愿履行婚约。伤怀之余又特意写信夸谢灵毓慧眼识人,一早就看出魏卓是个不安分的。
谢灵毓看罢信,气得连连咳嗽几声,痛骂魏卓是无耻之徒放荡小人。大家自幼相识,魏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仕宦人家,谢灵毓虽然瞧出魏卓不老实,但也实在想不到他竟会胡作非为,做下这等丑事,又想到她成婚时魏卓还去谢家登门道喜,深觉晦气。
丹兰和燕儿在一旁服侍,见谢灵毓看完信便怒气冲冲,还咳嗽起来,忙惶恐上前为谢灵毓拍背顺气。
两人齐声问道:“夫人,发生了何事?”
谢灵毓怒哼一声,从头到尾说与她们听。丹兰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听完后也忧道:“兰姑娘肯定是不能进魏家的门了,但若真的悔婚,便是同魏家撕破脸了。”
这也正是刘瑧兰字里行间的难处,谢灵毓担心舅父刘澹太顾念旧情,以致于迂腐行事,最后会让兰表妹委曲求全。
若是在议婚前已经闹出这件事也就罢了,会有略低一些的门第不介意此事,同意嫁女结亲。可魏卓同兰表妹上月刚刚订婚,如今传出有庶子,也没有给刘家一个明确的处置态度,真不知是一直有意隐瞒还是摆明了没把未过门的妻子放在眼里,兰表妹若依约嫁给魏卓,以后指不定要被魏家怎样拿捏。
谢灵毓越想越放心不下,燕儿在一旁出主意:“若是咱们主公或太夫人出面给夫人的表妹指婚,那魏家也不敢说什么了吧?”
这倒是个主意,谢灵毓听过也觉得有理。孙策身为江东之主,他若将兰表妹指婚给旁人,舅父不敢不从,魏家也不敢硬抢。不过让她去求孙策有些逾越了,去求太夫人尚可行,谢灵毓想一想,求聂夫人也未尝不可。
但是将兰表妹指婚给何人还有待商榷,谢灵毓担心稀里糊涂又把兰表妹推到另一个火炕。
事不宜迟,谢灵毓携燕儿带着刚烹好的荷叶茶去拜见聂夫人。心里也思量着,若是趁机能打听到靳明禾那件事,也算一举两得。
正院里,聂夫人一袭淡绿色百花飞蝶锦衣,正在窗下和裁缝为孙娴和孙绍裁制入秋后的衣裳。见聂夫人气色和风采都尚好,谢灵毓才敢下定决心叨扰这一遭。
见谢灵毓来了,聂夫人放下活计迎了过来:“你这是病愈了?”又望了望身后的燕儿笑问道,“给我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谢灵毓便从燕儿手上接过托盘,亲自放在茶案上,一面向聂夫人道:“之前从西园带回几片荷叶,今日煮了一壶荷叶茶,听说是清热解暑的,我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来邀大嫂共饮。”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聂夫人还吩咐裁缝和绣娘皆歇一歇来喝茶,一应人等纷纷向谢灵毓欠身谢道:“有劳谢夫人备茶。”
孙策不在正院,想来是在前殿督察。
聂夫人喝着茶同谢灵毓闲话:“小孩子长得快,去年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天气说凉就凉,衣裳要先预备着。”
谢灵毓惦记着刘瑧兰的事,点头应着,不知如何开口。
聂夫人连夸这荷叶茶入口清香淡雅,说话时探寻地望了她一眼,随后便扬手支开了裁缝和绣娘等人。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聂夫人恬静地盯着谢灵毓。
谢灵毓眼神闪了闪,心头渐热,于是恭身道:“大嫂,我今日其实是有事相求。”
聂夫人面露诧色,放下茶杯道:“你同我还客气什么?我若是不问,你便不说了吗?”
谢灵毓满怀感激地望着聂夫人,一五一十地将表妹刘瑧兰和魏卓订婚后才知道魏卓已有庶子一事说了出来,还坦言舅父有些迂腐,担心他会害了表妹。
聂夫人听罢,眼底也冒起一团不平之意。
“如此说来,令表妹若想脱困,还需另结一段佳缘来冲散这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