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写写画画,像是在推算什么,但每次都只剩下满脸失望。
而我始终在村镇学校读书,以保证每晚都能回家,受到外婆的庇佑。
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下,我再也没遇到过怪事,顺利读到高中毕业,那年我十七岁。
十年过去,外婆垂垂老矣,尽显风浊残年之态,却始终不敢松懈。
直到那天,她又一次在黄纸上推算过后,双眼的瞳孔瞬间紧缩。
过了许久才激动地站起身,指着我说道:子扬,你的命数有了一丝转机!
我从未见她这么高兴过,兴奋地问她是不是我的灵缘被斩断了。
外婆脸上的笑意顿时散了大半,摇头表示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她目前还参不透转机指的是什么。
即便如此,这十多年来第一次出现的缥缈转机,仍算是天大的喜讯。
可惜我与外婆高兴了没几天,变故突生,村里遭受了连续七昼夜的滂沱大雨。
一道道从天而降的水墙与汹涌倒灌的洪流,几乎将村子摧毁。
无数被冲刷出来的坟中枯骨残骸,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与腐烂的动物尸体碰撞纠缠、融为一体......
全村人挤在残存的房顶上目睹整场浩劫,却只能在绝望中祈祷。
等到洪水退去,人们在废墟中重建家园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河里的水,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座村庄。
有胆大的人把手伸进水中,发现河水十分粘稠,与血没有二样!
这骇人的场景比洪灾更让村民们绝望,老人们带头跪在外婆面前求她出山。
年轻人一拥而上,把我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又砌好了被冲垮的围墙。
外婆不好拒绝,往她的包袱里装入要用的东西,当晚就带我登上村里人早已备好的小船上。
村里想派几个壮汉帮忙,但是外婆拒绝了,让他们回家等消息。
他们走后,外婆拿出一碗生米放在船头,在碗里插入三根香,而后跪下来念出一段经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