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爷或者小姐遗忘了,也可能是维克多借用地太早了,总之每次还回去都是心惊胆战但是有惊无险。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好心的大学生有时会把翻旧的书送给维克多,或者父母给的多余的东西、弟弟穿旧的衣服、不想吃了的点心...男孩如获至宝。
“真的是不要的吗?”他忐忑地接过有点皱、被揉成一团的衣服。维克多知道,伦敦的大学生往往非富即贵,比如自己送报和牛奶的伦敦政经...可卖给二手,得的钱打打牙祭又不是坏选择。
青年们互相看了一眼,争先恐后地揉这个小男孩的头。
“你个小家伙,不心疼自己,心疼我们这些大学生。”其中比较成熟的大姐姐说,“等你也考上这里,就等着成为校友人脉被我们支使吧!”
这只是一个让腼腆男孩收下赠与的借口,送报的贫民男孩考上LSE,需要很多很多的泪水与汗水。
存下来的钱越来越多,甚至按照维克多的计算,课本都还能用新的,只要不太贵。
随着孩子们慢慢长大,这个昙花一现的小帮派也逐渐走向分别,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几位成功升入中学,没有的也成为学徒开始赚更大的钱。
维克多闲下来的时候坐在街边、在公园,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书,顺便想象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是怎么来的,是送信吗?在跑腿的时候溜进我的包里?还是什么东西送来?
他几乎没有接触过魔法社会,只在所谓母亲的只言片语里知道自己是一个纯血家族和“泥巴种”——这个女人这么称呼自己的后裔。
女人被转移了血咒之后,魔力就越来越弱。她是一个没有接触过正常社会的麻瓜出生巫师,卡在两种社会中间,甚至因为轻信了纯血谎言和父母决裂,连家都没得回。
她带着自己坚信不会被抛弃的威斯纳特私生子住在西敏市的一处巫师住宅。威斯纳特家主在表演一往情深时将它赠与了这位比古老家族更狂热于“纯血论”的情妇,当然,是为了让她自愿和自己换血来交换血咒。
维克多就这么等啊、等啊,等到十一岁生日过去,等到一位赤褐色长头发、长胡子的巫师欢快地问他:“你好小绅士,你知道维克多·威斯纳特在哪吗?”
这位维克多究其一生都在追逐的巫师穿着考究的天鹅绒西装,颜色他叫不上来,戴月牙形眼镜,后面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和包容的光。[1]
男孩嗫嚅了一下,他发现什么温热的液体正在从眼角滑落。
“是我,先生。”
邓布利多教授带他去对角巷买学习用品,路上维克多问了邓布利多教授什么叫“泥巴种”。教授严肃又轻松地和他讲了纯血论还有里面的歧视。
“麻瓜的学说里也有近亲婚育会产生畸形儿的说法。”他听完后补充说,“西班牙的哈布斯堡家族就是因为长期近亲通婚导致呃,不仅脸长得像鞋拔子,最后连王朝都覆灭了。”
维克多的童年几乎就是纯血论在生理和信仰方面的完全受害者,都不需要邓布利多教授提,他就能理解这段话的深层用意。
“我想这确实很有道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你是一个很博学的孩子。”
邓布利多教授提前为他申请了一笔“贫困基金”,维克多就没把自己赚的小金库从包里拿出来。
不过这位睿智的巫师还是意识到了男孩有些孩子的积蓄,他借口去和老朋友喝一杯,维克多顺杆爬地赶紧去古灵阁换了巫师货币。
包里的硬币们叮铃咣啷作响,他们去买了魔杖——十三又四分之三英寸、花楸木、凤凰羽毛,奥利凡德先生差点搞错了,因为每一根被男孩试过的魔杖都在空中跳舞。
维克多小心地牵着邓布利多教授的西装后摆,他们又一起去买了校袍,还有新课本。维克多在付款新课本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笑呵呵地和店员说话假装没看到。
“维克多,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站在遇到维克多的转角处,邓布利多教授欢快地说。
“我有一个关于学校的小问题,先生。”维克多说。
“没问题,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好奇心。”教授眨了眨他亮亮的眼睛。
“您在学校是教什么的呢?”
“黑魔法防御术,我以前也任教过变形术——现在才华横溢的米勒娃·麦格教授接任了这门充满魅力的学科。”邓布利多说。
“我会努力学好黑魔法防御术的,学得最好。”
邓布利多教授看着有点带着小心翼翼意味的新学生,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
“这会是我的荣幸,维克多。”
俗话说赚钱如抽丝,花钱如流水。在对角巷消费过的维克多更致力于攒钱,魁地奇里的飞行扫帚肯定是没法攒出来的,但是文人居漂亮的墨水和洒金羊皮纸确实是攒攒就能买。
不过还有一句俗语,叫旧在河边走,哪有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