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贾宝玉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看到回来的黛玉,本想劝黛玉不要与自己一处的,最终还是闭了嘴。
黛玉坐在桌子旁,身边安静落针可闻。转头见薛砚假寐,开口道:“你为何不说话?”
见黛玉主动找自己,薛砚也不好再装睡,悻悻道:“不是姑娘你嘱托我多休息吗?”
黛玉被薛砚的话一噎,头疼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谨弟。”
见黛玉起身欲走,薛砚忙叫住黛玉道:“姑娘,你这是及时止损,不算辜负真心。”
黛玉脚步一顿,听到薛砚的话,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头也不回道:“知道了。”
就连黛玉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轻快了许多。
到了下午时分,林如海也将护送贾宝玉回金陵的人准备好了。临走时,黛玉本想去送,却不料被贾宝玉拒绝了。
贾宝玉这番举动,倒是让黛玉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不过很快黛玉就没心情去想贾宝玉为何这么做了,因为林如海还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御医们又改良了一下时疫方子,已经差人送去郡王那试药去了。
只是……这郡王此前就试过不同的药,御医们总还担心有偏差。倒是林修谨听说了,也表示愿意试药。林如海和黛玉本不想林修谨如此冒险,可前有郡王亲身试药,自己一个做臣子的,若因是自己亲子就百般阻拦,反倒不妥。
就这样,林修谨与司珩搬到了一处,一同试药,也好方便御医随时诊治,查看情况。
就这样,经过三日的试药以及御医的诊治,见林修谨和司珩确实渐渐好转,且无不适,才最终确定了时疫的诊治方子。
不过具体药量还是因人而异。
并州时疫一事,到此才算是勉强告了一段落。
薛砚也是连着喝了好几天的苦药,才渐渐能下床,重新生龙活虎起来了。
并州也重新恢复了生气,该问罪的问罪,该行赏的行赏。皇帝甚至亲自在并州举办万民宴会,庆祝此事事了,与万民同乐。
一时之间,并州城内张灯结彩,竟然比过年那阵还热闹。
一段时间不见,没想到再次与杜桑宁她们相见竟是在这万民宴上。
彼时,杜桑宁正为杜奕承买下一只彩灯,看到同样来逛的黛玉,一脸欣喜,道:“黛玉?你怎么来了?”
黛玉闻言一笑,颇有几分无奈道:“此事说来话长了。这些日子,你们可都还好?”
杜桑宁顺势走到黛玉身侧,道:“我们一切都好,一直待在山上,倒没什么。起初我还担心爷爷,后来发现他身子骨比我和奕承还硬朗呢!对了,当初你弟弟因病下山,并非我爷爷的意思,我爷爷有他的顾忌,才没有阻止的……”
“我都知道,你们也不必挂怀。”黛玉安抚道。
杜桑宁见黛玉并未因此事记恨,心也放了下来,继续道:“不过,也幸亏陛下亲自来了并州,否则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呢!还有郡王殿下和你弟弟,我听说是他们为百姓试药,御医们才那么快找到治病方子的。”
“谨弟并未做什么,都是陛下的功劳。”黛玉笑着回答。
杜桑宁与黛玉说说笑笑,而杜奕承则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身后。
不巧却遇到了便衣出行的皇帝一行人。
皇帝看向杜桑宁,目光又落在杜桑宁身旁的杜奕承身旁,突然对杜壅培说道:“这便是杜卿的孙女?我觉得之前我说的事甚好,杜卿不妨再考虑考虑?”
杜壅培脸色一顿,道:“陛下又说笑了,一切都还早呢!”
皇帝笑着摇摇头,朝一旁安静的杜奕承的招招手,忽地变了脸色,严肃道:“你。”
杜奕承抬头对上皇帝的眼神,清亮的眸子里不见丝毫惧色。
皇帝却突然展颜,笑着道:“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杜奕承向前几步,手里还拿着刚刚买来的彩灯,不卑不亢道:“小民杜奕承。”
皇帝看着眼前的杜奕承,半晌没有说话,正当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时,皇帝终于开口了:“奕承……承天之庇佑,好名字。”
随即又看向杜壅培,重复地感慨道:“杜卿,是个好名字……”
“陛下谬赞了。”杜壅培低头恭敬地回道。
皇帝与杜壅培感慨完,又转头看向黛玉,突然开口道:“林家女,又是你。”
这话听不出喜怒,林如海不由紧张起来,正打算开口,却被皇帝拦住了,道:“林卿,你紧张什么?我听御医们说,这次多亏了你女儿,才这么快找到治病方子的。还有你儿子,以身试药,如此大义,正是我朝之幸事啊。”
“陛下过誉了,这些都是我们为臣为民理所应当该做的。”林如海颤颤巍巍地回道。
闻言,皇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上次被朝中的老古板阻拦,没能好好赏赐林家女,赏赐你们林家,你与杜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