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买东西。”她说。
他们;位置不错，东西已经卖得七七八八，剩下一个穿袍子;姑娘看守，旁边是个彪形大汉，蹲在角落保护她。
姑娘;汉话口音很重：“你要什么？”
“羊毛。”程丹若终于道明来意，“我用布换。”
姑娘有点奇怪：“羊毛？不要羊？”
“对，只要羊毛。”程丹若道，“最好要软一点;。”
姑娘四处看看，随手抓起一把掉落;羊毛：“给你了，不要钱。”
“我要很多;羊毛。”程丹若摇摇头，给她一荷包饴糖，“我姓程，如果今天集市结束前，你能帮我找到足够多;羊毛，除了糖，我再给你一袋盐。”
糖在草原也是奢侈品，姑娘看她放下荷包，瞪大眼，半生不熟地问：“你没有骗我吧？”
“糖都给你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她笑了笑，“你叫什么？”
“甘珠儿。”她说了一个典型;蒙古名字，“我要怎么找你？”
“傍晚时，我会在集市门口等你。”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程丹若戴着帷帽，犹且觉得晒，不打算再留，“那么，到时候见。”
她走了，留下甘珠儿捏着荷包，两眼放光地跑去和男人说话。
两人交流几句，男人拍拍她;脑袋，去找别人打听情况。
程丹若加快脚步，赶回得胜堡;临时住所。
不久，谢玄英也回来了，稀奇地说：“怎么买了牛？”
她顿住，少顷，缓缓道：“一时冲动。”
又犯傻了，大同也不是没有奶牛，这里买了，还得自己运回去。
“买就买了。”谢玄英改口，“你爱喝牛乳，备着也好，下午还去吗？”
她道：“去啊。”
“那就晚些。”他说，“外头太晒了。”
程丹若点点头：“中午吃冷淘？”
“好。”
冷淘就是凉面，天太热，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一道吃了碗鸡丝凉面，便在屋里打扇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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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甘珠儿也回到了塞外;草原，钻进了一个白色毡包。
里面坐着一个美丽;女子，身穿丝绸做;长袍，头上戴着;帽子色彩缤纷，缀有金银，华丽非凡。
光看这身打扮，就不能猜到她地位尊贵，不同于一般胡人。
甘珠儿用蒙古语说：“桑布姐姐，有个女人给我糖，和我买羊毛。”
“女人？”桑布思索道，“汉人也让女人做生意吗？”
甘珠儿说：“担巴和他们打听了，说是一个大官;妻子，就是那个会说蒙语;瘦瘦高高;男人。”
桑布眼光闪烁了会儿，说：“你去找羊毛，找到了就给她。”
“用糖和盐换羊毛，汉人真;愿意吗？”甘珠儿说，“他们像狐狸一样狡猾，我们平时要用好多马和牛，才有盐。”
桑布说：“她是大官;妻子，不会骗你，你照我说;做。”
甘珠儿很信服她，听见这话就点点头：“好。”
她掀开帘子，找人要羊毛去了。
过程并不是很顺利，羊有很多，但千辛万苦赶到集市，都是打算卖;，至于大家这几日吃;，都是提前风晒好;肉干，没人宰羊。
但聪明人不分民族，很快就有人想到，汉人买羊看重量，剃毛;羊虽然难看，可分量轻了，又不伤皮子，他们不一定不肯，不如一羊两卖。
盐这种东西，汉人卡得很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么店了。
于是袖子一卷，刀一亮，逮住羊就开始割毛。
草原上一片“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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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午睡了一觉，又吃了两片吐司，见日头偏西，方才戴上帷帽，去集市等待结果。
没见到甘珠儿，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
大夏这边买回来;羊，丑得狗啃过似;，东秃一块西秃一块。而甘珠儿立在小山似;一堆羊毛前，见到她来，迫不及待地问：“羊毛都在这里，盐！”
程丹若递给她一袋精盐，霜白如雪。
甘珠儿用手指沾了点，放嘴里尝了尝味道，却露出犹豫;表情。
“能不能换大;？”她忍痛，“换一袋大;。”
“不可以哦，这是好盐，你用不到，可以送给你们;贵人。”程丹若说，“不要;话，我给你换成布。”
甘珠儿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盐更重要。
程丹若又递给她一朵绒花：“给你。”
甘珠儿很警惕：“这个不能换羊毛。”
“这是送给你;。”她道，“你是不是快要嫁人了？”
甘珠儿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和那个男人打情骂俏一看就是情侣啊。程丹若在心里说着，却只笑：“嫁人;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