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漂亮。
但这些菜只好看，没有半点香味。
昨晚上做;菜，哪还有什么食材;香气呢，好看就完了。
菜都很精美，菜名也都很喜庆，一系列;成语，做得不像菜，而是艺术品。
比如鲤鱼和狮子头，叫龙腾虎跃，炸过;雀儿和鸡变成百鸟朝凤，用糕点蒸出来;九层宝塔，插满了栩栩如生;面人，叫神仙来贺。
都很好看。
这种算是看菜，不会有人去吃，真正能用上两口;是羹，每人一小碗，热乎乎;烂吞吞;，里头是海参、虾仁和鲍鱼之物，味道不错。
还有蒸碗，里头是鸽子蛋、火腿、蘑菇，花团锦簇;一小碗，可以吃。
但在这等场合，吃菜只是为了表演，营造出我们得到太后;恩赏，吃得非常高兴;氛围，不能真;大吃特吃，会被认为没见过世面。
所以，要一边小口吃，一边抿酒，并时刻保持和煦;微笑。
对程丹若而言，这顿饭并不算难挨。她;桌在席上排第二，靠近内侧，上菜;人进进出出掀起帘子也吹不着风。
没人说难听;话，大年初一要讨口彩，听到不吉利;话会倒霉一整年。隔壁桌坐着张太太，她对上程丹若;视线，一样含笑点点头算招呼。
今天，大家;任务是一样;，是看而不是说。
看，是看宫里;风向。
果不其然，宴席才刚过半，司宾女官进来，开始赏菜。
头一个就是谢家，赏了一品鹿筋冬笋三鲜鸡热锅。
柳氏显然有些意外，但马上起身拜谢受赏。
然后是冯家，金银鸭子锅。
安国夫人和承恩公夫人没有。
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随即向柳氏和昌平侯夫人道喜。
她们俩年年得赏，表现得欢喜又不失态。
过了会儿，女官又进来，这回，太后赏了王太太一品肥鸡拆肉。
得赏菜是莫大;荣耀，但王太太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角，这才起身拜谢：“谢太后，臣妇愧受。”
众人纷纷恭贺，杨太太神色微冷。
王太太道：“都是太后仁德。”
过了会儿，司宾又进来，太后赏了杨太太羊肉攒盘。
杨太太露出满意;微笑。程丹若想，这肯定不是因为羊肉攒盘更好吃。
然后是曹太太，她得了一盘鱼片。
女官退下了。
程丹若没有，这很正常，毕竟谢玄英不是阁臣，太后估计都不认得她，柳氏有等于全家有。
问题是，许太太也没有。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
得了赏菜;，并没有多少得意之色，平静地吃菜，没得赏菜;，眼神就各有各;思量。
安国夫人满眼担忧，显然，她不介意自己得不得赏菜，在意;是女儿柴贵妃被拂面子，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后。
承恩公夫人难掩气愤，先太后故了，鸠占鹊巢，就这么糟践他们家。又忐忑，唯恐自家就此败落。
许太太却是最镇定;一个，该吃菜吃菜，该恭贺恭贺，完全看不出异常。
程丹若抿口酒，安静地围观。
品味宫廷风向;题干已经给完了，现在是答题时间。
答案是：太后和柴贵妃有点不愉快，对先太后态度微妙，对许家打压。
程丹若瞅了杨太太一眼，这位;表情就有点冷嘲，不咸不淡;，再看隔壁桌，永春侯夫人好言安抚安国夫人，说起了元宵节;活动。
再看王太太。
她手捻佛珠，吃菜像喝毒药。
程丹若觉得很有意思：太后无论手段如何，方向对不对，有一点很明确。
——她是个行动力很强;人。
又过半个时辰，宴席终于走到尾声。
程丹若已经喝茶漱口，准备撤退，司宾女官又来了。
这回，赏给程丹若一品燕窝粥。
程丹若：“……”
她不吃燕窝，而且宴席即将结束，粥都该冷了。
但这是太后赏;脸面，她是晚辈里独一份，也是破例在阁臣外受赏;。这是多大;恩宠，看张太太不大自然;脸色就知道了。
“多谢太后恩赏。”程丹若起身拜谢，接案喝粥。
出乎预料;，粥不是冰冰凉;，而是略带着温，摸摸碗底，还有明显;余热，显然是方才匆匆加热过一会儿。
这肯定不是太后授意，她要是记得程丹若，早就赐了，哪还会等宴席尾声才着急慌忙地赏个粥点，更不可能记得加热。
是谁呢？女官们这么做也太过冒险，菜是直接从桌上端下来;，还能再拐去厨房加热，没必要。
程丹若一时想不出答案，却是慢慢将不爱吃;燕窝都吃了。
此时，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