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大儿媳和女儿帮沈宁把碗筷刷洗干净,自己先回屋休息了。
姑嫂三个在灶房里忙活了一通,沈宁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屋,进门就见赵槐蹲在灶边烧火。
他扭头问道:“你要洗漱吗?锅里的水快烧开了。”
“谢谢你啊,不过我想洗澡,家里有浴桶吗?”沾了一身的油烟味,又出了汗,沈宁自己都受不了自己。
赵槐犯了难:“只有个干净的浴盆。”
沈宁点点头:“那也行,麻烦你帮我找找。”
东西放下后,沈槐道:“你把门从里闫上,我去院子里坐坐。”
等人走后,沈宁兑了两大盆的温水,打算先洗了头再洗澡。她看了眼那少的可怜的一小块胰子,忍不住的唉声叹气。
但这还是赵家之前日子不错,赵老太太才舍得买了块胰子回来用,村里其他的穷苦人家,大多都是用草木灰或者淘米水洗涤。
头发洗干净,沈宁坐进浴盆里,开始思索她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回沈家,这断断是不可能的。别的不提,沈宁要真回去,她敢保证那后娘能把她再卖一回,况且让她把吃到嘴的银子吐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出去立女户?别说原身亲爹还没死,她不符合条件,就算真立了,凭着原身的记忆,如今的朝廷腐败,宦官专权,皇帝老儿不理朝政,天天寻求长生之道。
南边已经有好几起农民起义了,只不过都暂时被朝廷给压了下去。这样的世道,她一个貌美的姑娘孤身在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会碰到什么烂事!
这样细数下来,留在赵家,竟是她最好的选择。赵家人或许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但本质上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沈宁摇摇头,算了,不想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琢磨一下明天起该怎么赚银子吧,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至于赵槐,他看着就不像会强迫人的,而且从他醒来的反应看,他似乎对这桩婚事也颇有说辞,这样最好不过,沈宁也不愿意跟个陌生男人做真夫妻。
村里的夜晚,向来是寂寥无声的,因此屋里撩起的水声,赵槐听的一清二楚。
白天他没好意思仔细看沈宁,只知道她脸蛋又白又嫩,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现在她脱了衣服在洗澡,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也那么白?
平日里再怎么正经,他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免俗。况且屋子里是他娘给他娶的媳妇,最初感觉到荒谬过后,经过大半天的相处,赵槐觉得娶个媳妇也没什么不好。
脑袋里突然蹦出以前下地时,听男人们聚在一起说的荤话,赵槐喉结一滚,呼吸也重了几分。
门开了,把他不能见人的思绪拉了回来,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盆太重了,我搬不动,能帮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