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这是去哪？”小姑娘没安静多久就要说话。
“巴东河谷。”
“巴东河谷是哪？有兔子吗？还是有鱼？我也不会做鱼啊……”
“……不用做鱼。”
“太阳快落山，你们不饿吗？”小姑娘自从被带走，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给这师徒二人煮东西吃了。
“你问师父吧。”
“师父师父，我们是去巴东河谷吃东西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青黎剑师。
青黎被这一声软软糯糯的“师父”叫得有些错愕，稳了稳神笑答：“顺路拜会一位好友，有饭吃，乖乖坐好。”
顿了顿又转头：“华儿，照看好她。”
郁华忙称是。
山间的水汽重，云就多了些，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哼两句曲子，一会冲郁华傻傻一笑。
郁华起初还板着张脸装成熟，后来终是被这份天真感染，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直到远方山脚处的一座竹院若隐若现，郁华起身整理衣襟，学做青黎剑师的模样，一手在腹前压住随风而动的衣摆，一手背身后，让衣袂顺风起舞。
小姑娘好像终于明白，大人们说的仙风道骨是什么意思了。也不知道传说白云观上的道士，跟眼前这两位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剑身轻轻落地，院落的主人迎了过来，跟青黎剑师相互问好。
小姑娘站在刚刚落脚的河边，看着他们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谈笑风生，他却不敢上前，转而看到郁华转身招了招手，这才感激一笑跟了上去。
刚走到郁华身边，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少年之音：“漓仙派大弟子郁华，拜见素玉真人。”然后弯腰行了大大一礼，被神仙一般的女修扶了起来。
小姑娘也学着郁华的样子一行礼，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弯腰弯得更猛了。
只听前面的人和蔼一笑：“你非修道之人，不必如此拜我，快起来吧。”
神仙姨姨拉起小姑娘，看着她圆圆的眼睛，不禁打趣道：“我道青黎怎么要我准备野兔和鱼汤，原来是你这只小花猫要吃呀！”
小姑娘将疑惑和诚恳都写在小脸上，狠狠点了头表示饥饿，直接被神仙姨姨拉走吃饭。
于是一番吃饱喝足，撑着肚子动不了的两个人坐在屋檐下，看月色中的两个大人打架。
说来也奇怪，本是饭后在院子里喝糖水，甜香扑鼻，月明星稀。
青黎剑师一声轻叹就引起了争端：“哎……你若不是执意牵绊于此地，漓仙派如今定有你一门之位。”
……素玉真人没有说话，小姑娘却好像看到一个白眼。
“你虽厌恶当初的五灵派，但五灵派起初也是修者的向往之处，一片清澈，个人别将它扯上朝廷，造成乱世，但教派、教义本身并非大奸大恶。”青黎剑师接着说。
……素玉真人依旧没有接话。
青黎剑师看了会月亮又说：“你恨屋及乌也罢，但我们四人创教时就立下了教旨，决不参与当局大事，你又何苦守着巴山楚水凄凉地，留我们四人苦苦在凤栖山支撑。”
“你这什么话！我一人如何留得你们四人。”素玉真人终于反驳道，情绪已经不太好了：“贵派如今风头无人能及，早已成为当局，又怎缺锦上添花之人。”
“你明知……罢了，”青黎适时转移话题：“小舒最近也刻苦得紧，虽然内力尚浅，却是每日都有进步，你教她的剑法也是每日温习。”
说到“小舒”，素玉真人情绪有所好转：“这孩子容易死心眼，我不求她内力突飞猛进，跟普通弟子一起学就是了。”素玉真人似乎有所避讳。
青黎长老却觉得没什么：“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苍溟……和赤禾、丹沙他们，不会有偏私的你放心。”
有时候男人真的很不懂女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但素玉真人转眼已是怒气中烧：“你也知道都过去了，偏每次来都跟我说这些，说不够吗？”话没说完手已经放到了剑上。
“萧家人留下太多不平事，可世间总会万象更新，你怎不给漓仙派一丝信心呢？”青黎长老火上浇油。
没有信心？这就是胡说了，素玉对漓仙派没信心会把她唯一的徒儿送去吗！情绪彻底被激怒，抽出剑就向青黎长老刺去。
青黎明显是准备好的样子，侧身躲开的瞬间已经拔出了剑，脚下发力，落在了院中空地上，防住了素玉真人的后招。
亭中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所以，不是说好朋友吗？怎么说着话就能打起来。
可两位尊者打斗半盏茶之后，郁华好像看明白了。
先不管方才火药味甚重的谈话是什么意思，光论眼前的打斗，明显是他师父在挑衅啊！
将动机暴露于前引其出手，防守中露出一点点破绽等对方的进攻，素玉真人一但抓到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