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一下站起来:“说清楚,谁打架了?”
几个学生往教室一指:“江铭灏和宁勇打起来了!”
IFC大楼。
“我们十分有信心,智能驾驶一定是未来汽车发展的方向……”宽敞明亮的会议室中,几位投资人正在开会,江怀陷进靠椅里,双腿交叠,听着创业者在PPT前滔滔不绝,时而摸摸下巴认真思索,时而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
忽然,桌上的手机震动,他拿起来看了眼,连忙弓腰离开,推开会议室的门:“喂?程老师?”他声音竟是带着笑意,有种不知刻意还是无意的暧昧。
“铭灏叔叔,是这样的。”她声音听起来过分严肃:“铭灏今天下午在班上把同学给打了,对方好像有点严重,送去校医务室说是有骨折迹象。我们现在准备送他去省医院,也已经通知了对方家长,麻烦您现在赶紧来一趟医院!”
江怀眸色一沉,冷静道:“抱歉程老师,我现在马上过来。”他挂断电话,不待犹豫,拨出一个号码:“喂?洪院长,冒昧打扰了。是这样,我这里有一个朋友受伤了……对,是骨折……”他一边说着,人已经到了停车场,油门一踩,飞速驶离。
*
南珠市省立医院
程叶子带着学生挂了号,刚进候诊室就被护士叫走,领他们到了一间VIP病房。她先是愣了瞬,很快便明白过来是谁的手笔。医生过来替两个孩子检查,两个人身上都有些擦伤,只是宁勇的伤势更重一点,左手有两根手指骨折。幸好,只是手指骨折。程叶子暗自庆幸。
她看一眼江铭灏,他垂头坐在沙发里,脸上挂着彩,似是打定了主意不吭声。而宁勇,老神在在地躺在病床上,一脸无赖相。方才在车上她一路询问,两个人谁也不肯把打架的原因说出来。江铭灏表现尤其奇怪,他死活不肯说出动手的原因,偏偏还一副遭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程叶子相信,孩子行为反常的背后一定事出有因。
“江铭灏,我已经通知了双方家长,他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动手打人?”
他紧咬着腮帮子,半晌,才从牙缝间挤出:“他该打。”
“我问你原因。”程叶子站在他面前,声音坚定。病房里空气凝滞,没有人说话,无声地拉锯着。忽然,手机铃声响了,是宁勇妈妈打来的。
“喂?程老师?我到了,对。”她挎着包,脚步匆匆,急得直冒汗:“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过来。”宁勇妈妈推门而入,医生正在给他包扎。她把包一甩,快步过来:“我看看!怎么回事?伤到哪儿了?重不重?”她话说着,眼泪就已经流下来了。
“没事儿,不严重。”医生说着,处理完最后一下,站直身子:“就是左手指有点骨折,身上还有几处擦伤,等下再给他打个石膏,其他伤都已经处理过了,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宁勇妈妈却跟没听到似的,挨过去摸着他的肩:“有没有全面检查一遍啊?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就怕伤着脑袋了。小勇,你脑袋疼不疼?晕不晕?啊?”她一串连珠炮似的,说的医生都要插不上话:“您要是不放心呢,检查可以做,这个都看家长的意愿。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们自己商量。”说完领着小护士走了。
宁勇摇摇头,颇不耐烦:“妈,我没事,你别小题大做。”宁勇妈妈一听着这话,心里更是揪着疼,她这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江铭灏。
“就是你打了我儿子是不是!”她气势汹汹走过去,程叶子连忙上前,拦在宁勇妈妈身前:“宁勇妈妈,您先冷静一下……”“冷静?程老师,您叫我怎么冷静?!”她竟是越发激动了:“我儿子……在学校……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打进了医院!我怎么冷静?程老师你没当过妈,你话说得轻巧。”她说着,手不停拍着大腿。
程叶子脸一沉,声音带了点儿严肃:“宁勇妈妈,您作为母亲的心情我充分理解,江铭灏有错,我们肯定要让他为此负责。但在此之前,我们也要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什么原委?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儿子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她手指着江铭灏,往前跨几步,程叶子连忙搂住她的肩。江铭灏把头垂得更低了,还是不说话。他两手紧握,手背青筋凸起,眼圈憋得红红的。他不能说,打死他也不能说……
“你什么意思?不说话就没事了?我儿子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动手打人?!说啊!”她越说越激动,程叶子抱住她的腰,几乎快要顶不住:“宁勇妈妈……”
“吱”一声,病房的门开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江铭灏抬头看过去,委屈一涌而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