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龙看着面前的男人,极英俊,也极具压迫感。
他慌忙点头:“我知道了,哥哥。”江怀被他这一声哥哥叫愣了,嘴角露出一抹诧异的笑,这个李骁龙,可真是个大活宝,程叶子摊上这么个学生,估计也是够呛。
李骁龙在江怀的“压制”下,接连向两个女生道了歉,领着他那群小伙伴,落荒而逃。
黄熙然又坐上了这辆车。之前她也搭过江铭灏几次便车,但都是司机开车来的,叔叔工作忙,不是经常有空过来。其实黄熙然也不太好意思每次都蹭车,但她总想着,或许下一次呢?或许下一次,他就开车来了吧。
终于,她又等来了他。
“那个李骁龙到底怎么回事?”车上,江怀发问。
“嗨,他这个人就这样,贱吧兮兮的。”江铭灏无所谓地挥挥手。
“他在班上也经常这样吗?那岂不是让你们程老师很头疼?”他看着前面的路,轻轻蹙眉。
江铭灏瞟他一眼:“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们夜叉……”江怀睨他一眼,他赶紧把话咽了回去。黄熙然在后面笑眯眯看着。
“我是说……你可别小瞧了我们程老师。她在班上,可是借着李骁龙敲山震虎、大杀四方。”
“哦?”江怀一挑眉。
“前两天大课间,李骁龙和几个男生拿着那个拖把棍在教室后头,就……就当金箍棒耍。正搁那玩儿的嗨呢,程老师忽然闪现,一句话也没说,就拉着个脸,就像这样。”他把嘴往下一扯,眼皮一盖,一副阴恻恻的模样。
“就这样,你知道吧。然后,她直接就把拖把棍抓过来,膝盖一抬,往大腿上一折,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拖把棍,就断成两截了!”他说着,想起那个场面,犹自倒吸一口气:“我跟你说,就这以后,班上好几个男生都不敢犯事儿了,见着她都夹着尾巴走。”
江怀嘴角带笑,目视前方,又想起她把脸埋在花里的模样。真没想到,她这当老师一横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但却是个有魄力的,看起来娇娇小小,竟也能震住这群调皮的小男生。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黄熙然弱弱地开口:“那还不是你们男生太调皮了,总是惹老师生气。我看人程老师挺温柔的。”总之,她就是很喜欢程老师。
“听听,人家熙然多懂事?你瞅瞅你,个小白眼狼。”他抽出右手,戳一戳他脑袋。
黄熙然抿了抿嘴,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了。这一句不经意的“熙然”,却又将她脸叫红了。
*
送走黄熙然,车径直开回云上山庄。这是一处藏匿在城市中的别墅群,依山势而建,闹中取静,道路开阔,绿植丛生。江怀平时忙于工作,回来老宅的时间不多。今日特地奉母懿旨,早点结束工作,捎上江铭灏回来吃顿晚饭。
江怀进门的时候,母亲正在院子里侍弄她那些个花花草草。想当年,江母也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铁娘子式的人物,自从三年前大病了一场,逐渐退居二线,心性也淡下去了,全身心投入养生之道和慈善事业。她自我调侃,说自己现在这是“保命式活法”。家人们也总是劝她不要太拼,说起来她也已是花甲之年,孩子们又都培养成才了,无论大的小的,哪个拎出去不得被人夸一句江家“教子有方”?现在的江母,慢慢接受了这颐养天年的状态。
可这老人家一旦闲下来,总忍不住要操心子女的事情。她现在的心就劈成两瓣,一瓣扑在江铭灏的教育上,另一瓣扑在江怀的婚事上。其实对于这个小儿子,她一向是很放心的。江怀自我要求很高,身上没有张一鸣那类纨绔的习气,女人的事情上面从来不胡来。他正正经经谈过两次恋爱,江母都知道。
初恋是在伦敦留学时商学院认识的英国女孩儿,两个人谈了近两年,最终还是因为文化差异分手;第二位是某知名乐团的大提琴首席演奏家,时间不过半年,因两个人都是空中飞人,聚少离多,无疾而终。两段恋情,很明晰,也很平淡。就像他这个人,很理智,也很冷静。
江母未同他明说,但私底下,也已开始在给他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对,江母的目标很明确,不是恋爱对象,是一个适配的联姻对象。她相信,理性的小儿子是个比大儿子更好“招安”的对象。
对于这个大儿子,开明的江父江母已经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了一个出身平平的大儿媳,这才有了江铭灏。因此,家族的重担,自然落到了江怀肩上。江怀精于经济学,向来懂得资源合理配置、利益最大化,这些思想模式已深入他的骨髓。江母相信,在看待婚姻的问题上,他会比他哥哥更明智。
目前的江家,江母已经退居二线,而江父也即将退休,既不再掌权,有些事比不得在任时好说话,大儿子江御正值仕途的上升期,江母少不得要给自己挑一个好亲家,帮助巩固江家的地位。
今晚,江父也推掉了应酬,回来吃饭。一家人平常都是工作狂,一个比一个忙,难得聚在一起吃上一顿饭。只江御实在有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