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诚惶诚恐地与裴太公和裴时羡饮茶。
裴府家门显赫,盛源猜不出对方的来意,总之能攀附上像裴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那真是祖上积德了。
谁知对方一开口,“盛大人,裴某人今日来,是来见盛老大人的。”
盛源急忙引见,赶忙“哦”了一声,“家父近来身子不好,郎中说要绝对静养,所以一直在别院休养,我带二位过去。”
盛源捏了一把汗,父亲何曾结交过这样的勋贵人家也不曾透露出一星半点,早知父亲有这样的人脉也不至于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小五品官员……
别院里,裴太公多年后初见盛太公,二人惺惺相惜,含泪寒暄。
“盛兄,别来无恙。”
盛太公半躺在椅子上,精神还算饱满。
“这是我的孙儿,时羡,他小的时候你也是见过的。”
盛太公摇了摇手上的蒲扇,看着裴时羡点了点头。
“他该有二十了吧。”
裴太公笑着道,“盛兄记性真好,确实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想当初,咱们一起在冀州做官,走访时遇到了一伙强盗,还是盛兄挡在我的面前,替我挨了一刀,这份情,裴某还记得。”
盛老太公摆了摆手,“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只是还有一事,当年我们两人契约今后结成亲家,这事,盛兄可还记得?”裴太公只字不提盛姎上门退亲一事。
盛源站在身后瞳孔一震,亲家?盛家早年居然和裴家有结亲?
盛太公扇着蒲扇笑了笑,“当然记得。”
心道,你这老狐狸,我明明叫姎姎去退了亲,这事你倒反过来问我记不记得?
裴太公像是松了一口气,拿出了信物和玉佩。
“今日裴某来,就是履行当年契约的。”
盛太公显然有些诧异,难道说,裴鹤松也只是忘了当年的事,并非故意毁约?
“裴兄言重了,如今裴家如日中天,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婚事亦可作废,盛家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盛源面上有些情急,心道,爹,你疯了,那可是裴国公府啊,绵绵能嫁入裴家,那得有多大的脸面啊!
裴鹤松随性笑道,“盛兄怎么在意起门第之见了,以我二人的情谊,您孙女嫁过来之后必然不会受到委屈,况且,时羡如今至今未娶,是真心想求娶您的孙女。”
裴鹤松把裴时羡往盛太公跟前凑了凑。
裴时羡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沉稳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时羡愿意娶盛家女为妻,从此相敬如宾。”
盛源暗暗拍了拍手,没想到啊,盛家的祖坟也开始冒青烟了,绵儿竟然觅得如此良缘,真是天降大佑于我盛家哉。
盛太公看了看裴太公,又看了一眼躬身在前的裴时羡,一时哑然。
与其今后让姎姎那对黑心的父母做主把她嫁给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不如就履行了这门亲事,况且时羡这孩子他也是亲看过的,模样,配得上她。
见盛太公松了口,裴太公急忙趁热打铁,甚至还商议起了婚期。
裴时羡对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没多大兴趣,两个老头无非就是讨论一些陈年旧事,裴时羡觉得有些无聊,便站起身来,四处看了看。
盛源急忙上前款待自己未来的乘龙快婿,“裴公子这边请。”
裴时羡也一如既往地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有劳了。”
盛源满心欢喜地将裴时羡引到前厅,还问候了裴时羡的爹、裴国公安好。
突如其来的未来女婿让盛源欢喜不跌,急忙叫下人泡来了上好的雨前龙井。
闲聊中,盛源道。
“裴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家小女的?先前是否见过?”
盛源对自己的女儿盛绵十分有信心,女儿时常出席雅集、诗会、品绣会等场所,在京中也是素来有些贤名的,近年来也有不少的公子上门求亲,但一一都被拒绝了。
“并未见过,只远远地见过一面。”
“哦。”盛源笑着饮茶。
心想,看来,是被绵儿的容貌所吸引,也是,男人嘛,正常。
可眼下这亲事还未真正板上钉钉,既然裴时羡爱慕绵儿,不如让绵绵出来见个客,到时候也好再撮合撮合。
盛源对着呈茶的下人道,“快去把二小姐叫来见客。”
闺房里,盛绵欢天喜地地打扮着,听闻来的客人名头不小,是京中显贵的裴国公府,还听说是来结亲的,这更让她心急如焚了。
盛母一边火速给她打扮,一边道,“你何时结识了裴国公公子也不说一声,你要早有这出息,为娘又何苦费尽心思安排你去参加各种聚会。”
盛绵耸了耸肩,娇羞笑道,“兴许,是我的名声太大了吧……”
盛绵